“韩哥。”有人低声惊呼,带着一点惊讶恐惧还有淡淡的兴奋。
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有黑就有白,有我们看到的平静生活,必然有生活暗处不为人知的东西。每个城市或多或少,或大或小存在一些不务正业的团体组织,打架斗殴,收取保护费,甚至杀人放火。韩哥就是这样的一种人,虽然没有听说他杀过人,但短短一年以心狠手辣在附近区域打下一片天下,手下混混有几十人,附近街道的许多案子都是他们留下的。一般人见过他的不多,没有听说过他的却极少,刚刚报出名就引起一阵轰动。
“韩哥,请吩咐。”尚心怡微微抱拳客气了一句,她并没有感到震惊,首先她是初到京都,根本没有听说过韩哥的大名,其次,有凌威在她不会害怕,凌威的身手可不是一般小混混能相提并论的,尚心怡甚至怀疑陈雨轩原本就知道凌威在京都,所以才让她一个人来,出了事凌威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吩咐我可不敢当。”韩哥没有从尚心怡眼中看出震惊害怕等情绪,非常不满,冷冷说道:“我这位兄长服了你们保和堂的药忽然卧床不起,你们必须赔偿。他上有老下有小,误工费护理费,赡养老人,抚育儿女,不多,给个一百万,一些零头我就不和你们计较。”
来者不善,摆明了就是找茬,胆小之人不由自主向一旁退了退,韩生等人显得更加突出。尚心怡的神色却依然很平静,声音不亢不卑:“韩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承担,请问你的兄弟是谁诊治的,药方在哪?既然说是药物的问题,中药熬制过后的残渣你是否保留?是否经过有关部门的化验?”
一连串的问题,理直气壮,有条有理,砸得对方哑口无言,有人发出低低的笑声。韩生恼怒起来,大声吼道:“我不懂你说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只知道我兄弟出事了你们就得陪,痛快点,给钱还是不给钱。”
“不好意思,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不会拿出一分钱。”尚心怡一口回绝,没有丝毫商量余地,韩哥上下大量她几眼,近前一步,双眼圆睁:‘小丫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告诉你,今天你说给也得给不给也的给,老子吃定了,不然一把火烧了保和堂。“
**裸的威胁。韩生撕下那一点原本不需要的伪装,挥舞着手臂,刚进门的一点温和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金丝眼镜看起来都有点狰狞。手下的几个人也瞪圆了眼,攥紧拳头,气势汹汹。
眼看着要动手,胆小的再次后退,有的干脆退到门外,外面有胆大的想看热闹,扭着屁股向里面挤,一时间有点混乱,
“既然如此,我只有报警。“尚心怡不甘示弱,拿起了手机准备拨打号码,”
“你敢!”韩生吼了一句,忽然抽出一把刀,啪的一声扎在桌子上,刀尖进入桌面几公分,刀把微微颤动着。
尚心怡毕竟只是个姑娘,没有经过真刀真枪,看到这架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停止手中的动作。
“这还差不多,有话好好说,报警可就伤了和气。”韩生撇了撇嘴,很是得意:“别怪我没有提醒,谁要是报警,我立即把打电话那只手卸下来。”
大厅里一下子鸦雀无声,韩生的话绝对不是虚张声势,他这种心狠手辣的人,虽然不至于当众杀人,剁一只手却不是不可能。原本有点打抱不平心里准备偷偷打手机的人立即把伸进衣兜的手抽了出来,就连一直在旁边抓新闻的业余记者也灰溜溜把照相机放下、大家都在担心尚心怡这样一位略显娇弱的姑娘如何应付凶神恶煞的韩生等人。
尚心怡的脸色微微有点泛白,上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目光瞥了凌威一眼迅速收回。微微有点失望,凌威还是悠闲地坐在一旁,没有动手的意味,似乎这一切和他压根没有一点关系。
“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进来,男子身材高大,手中扶着和他相比有点娇小的女子,显得小心翼翼。两个人一直走到尚心怡近前,男子微笑着:“我老婆身体有点不舒服,能不能麻烦你看看。”
尚心怡看着男子俊朗的脸颊,微微愣了一下,眼角瞄了瞄凌威,凌威放下了报纸,正在冲这边微笑。尚心怡的脸上似乎受了传染,也跟着微笑起来,指了指桌子对面供病患坐的凳子:“请。”
“谢谢。”那女子轻轻落座,伸出手腕。尚心怡把三根手指伸出搭在对方的腕脉上,竟然若无其事地诊脉,把韩生等人撂在一边。这举动太出人意料,韩生一时也莫名其妙,微微发愣。
“恭喜你,有喜啦。”尚心怡脸上的笑更灿烂。
“真的吗?”男子声音中流露着喜悦。
“难道我还骗你。”尚心怡很开心地咯咯娇笑起来:“不过注意点,有点动了胎气,不要受惊吓。”
“知道,知道。”男子连声答应,伸手扶着老婆站起来。
双方谈得开心,简直就是对韩生的极大侮辱。他冲着那对男女吼道:“给我滚开,不然老子把你们一起收拾了。”
那位男子似乎没有听见,头也不回,依然面对尚心怡:“要不要开点安胎的药。”
“不用。”尚心怡摆了摆手,眼睛忽然瞪得很大,盯着那位男子的身后。韩生的一位手下已经忍不住冲了过来,尚心怡来不及提醒,拳头已经接近那位男子的后背。
拳头凶猛快捷,丝毫没有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