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山是一处原始丛林,山中多有豺狼出没,高大的灌木将云层遮的只留下花瓣状细小的缝隙。 别说是人,即使是会爬树的猴子,想要晒个太阳都要费尽不少体力才能攀爬到大树顶端。
除了修行中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活着进入。
张逸仙没有使用身法,而是踱步在拦腰深的枯枝叶上。若不是他提气上行,光是漫步就够他受的了。脚下的枯叶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道的人以为这枯叶之下隐藏着地龙。
四季之中,唯独这秋高时节才能将大地映衬的如此华丽,橘红的夕阳透过斑斓的光点懒洋洋的停留在张逸仙走过的地方,仿佛这一切的惊鸿只是为了迎合夕阳中投下的倒影,显得那么美艳动人。如果是位女子,张逸仙定然会被眼前的景象给迷住,可惜她不是,它的美即使再如何的绚丽多姿也无法安抚此刻张逸仙心中对秦若烟的牵挂。
张逸仙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男人,也承认对秦若烟的爱过于淡薄。但他不得不去面对此时的心里只有秦若烟一个人。也许这次的事件并非是坏事。当然,这也只是张逸仙苦寻无果后找来安慰自己的话。
至于别的,他什么都没想,他只希望秦若烟能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辰时,张逸仙来到了当年与麻仙古神论道的一处茅草屋前。此地绿水清山,环境优雅。不远有玉煌山,石桅峰,屹立南北。主峰,莫云峰。坐落在绵延千里的太行山脉上,直通钱王国月河以西。
目光所及与百年前所见过的景致没有两样,只是屋前的这条小溪不知何时透着淡淡的灵光,也许是早晨的雾气还未化开,看上去参杂着一丝仙家的气息。
一老者,白须赤面,身后背着一箩筐从烟雾中走来。从他的打扮与举指可以看出,此人该是这茅屋的主人。
张逸仙有些诧异,难道这个老者就是他在百年前传授道德经文的鬼谷子?
“徒儿拜见师傅。”未等张逸仙反应过来,白须老者就摇身一晃变成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年青人。
“你是鬼谷子?”张逸仙见老者片刻间就能施展变化神通,欣然点头。看来这些年他已经将道德经文中记载的幻化神通演练到了极致。
“起来说话!”点头之余,心中大有感触,倘若他也能像鬼谷子一样一门心思演练一部道法精髓,他此时也能如眼前这个年青人这般随意变化。
万变不离其中,这是道德经文中最为隐蔽的术语,也是张逸仙自己都没搞懂的幻化神髓。
“得知师傅要来,徒儿连夜在这深山之中寻来上好石莲一枚。”鬼谷子起身后将背后的箩筐放置身前,俯身从满是药草的箩筐中找出了一枚鹅蛋大小的红色血球。
石莲又称再生草,百岁。有活血生肌之能,如果是千年以上的石莲更能将失去的肢体重新长回来。比之仙家所用幻术要真实的多。这颗鹅蛋大小的石莲子至少在千年以上,也不知道这个鬼谷子是如何找到的。
作为郎中的后人,张逸仙自然是认识的。
鬼谷子以仙草石莲作为师徒见面之礼,着实令张逸仙眉头大皱。因为他知道秦若烟果真是出事了,而且还断去了肢体,看样子伤的不清。
“这些年来你苦修天衍神术,为师听后甚感欣慰。如今你师母被奸人所害,不知下落。你可有破解之法!”张逸仙并不觉得问道徒弟有何丢脸。所以言语中并无求教之意,而是反问鬼谷子该当如何。
青年模样的鬼谷子也不做作。伸手入怀,自怀中掏出九块大小不一的天山玉石,左手掐指,口中默念咒语,随后朝地上一抛。一道弧形图案悄然出现。
张逸仙皱眉,这天衍之术他是听说过的,并且他也懂得一些占卜之理,可同时以九宫之法问于天道,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得不说他当年在麻仙古神的授意下收的这个徒弟不仅在天资上与他不分上下,而且有极高的悟性。
悟性与天资卓越是两码事。悟性高的人不一定天资就高,相反天资超然的人,在悟性上不一定就能通晓乾坤大道。
在修行路上,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踏入另一层境界。这并不是他们的悟性不够,而是天资的限制。天资的呈现就好比上天给于凡人的一把斧头,斧头是否坚硬决定了能否砍伐何种年代的古树。
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年青的鬼谷子。实则张逸仙知道鬼谷子为何以年青样貌显现,他的本体是佝偻的山间老头,没有哪个凡人可以避免衰老,哪怕是鬼谷子早已窥视了阴阳,对大道有着独特的理解。但他终究是凡夫之体,没有例入仙籍的仙家顶多是个散仙,虽有无穷寿数却并非不老之身。
除非像张逸仙这样走的是另一条慷慨大道。虽然前面有万千坎坷,却有无尽开阔的视野供自己选择。鬼谷子所选的修仙之路虽也是慷慨大道,却极为的单一,而张逸仙所修之法几乎涉及到了所有仙家秘法。
“何解?”张逸仙双手负背,立于鬼谷子一侧,眼眶中看不出一丝喜悦。有的是平淡如水的淡然。
“离中天,坎中云。兽子眉前绕白云,镜反三面天外天。一邪二正孤云刑。”鬼谷子闭目轻呤,并没有直接道出是何人所为,又当以何种方式破解。
张逸仙闻得谶语,眉头大皱。心头之火陡然升起,一股无形气流瞬移千里,以至于将树林中的鸟兽都给吓的气绝身亡。
鬼谷子扭头望去,只见西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