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起了大雪,这别苑本就在半山之间,大雪一下,路自然也就难走。
兰梅手里收拾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是早上从厨房里拿出来的点心。
“小姐,要不要等雪停了在走?”
软榻上,元娘看着窗外,手支着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还是淡淡接声,“雪天慢步岂不是更好。”
早饭是厨房把饭菜送到各院各自用的,兰梅去厨房拿点心,那边定也会知道,却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吧?那她又在期待什么呢?
她动作灵力的下了软榻,裂嘴一笑,“走吧。”
兰梅点点头,拿过包裹,虽看着小姐笑,却觉得小姐似乎有些不开心,这笑也不是真心的是的。
主仆二人出了路子,就进了前院,除了下人还能看到一些侍卫,兰梅垂着头跟在后面,元娘也没有多打量,只沿着抄手走廊往前走,眼见着就到大门了,前面一闪,旺盛迎了过来。
他福了福身子,“我们主子吩咐小的送姑娘回府。”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两日来已算打扰了,就不必再劳烦他了。”若让人送,自己怎么逃。
元娘扫了一眼仍屹立不动站在眼前的旺盛,“可是我话没有说清楚?”
旺盛心下苦笑,脸上恭敬道,“来时主子已经吩咐了,务必让小的送姑娘安全回府,姑娘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如今爷还在书房里冷着一张脸呢,旺盛一想,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了,一个要走,一个不理会却还沉不住气。
元娘见旺盛一副不让跟着就不让路的样子,冷冷一笑,“好,既然你愿意跟着那就随你的变吧。”
绕开旺盛,大步往前走,兰梅路过旺盛身边时,也冷哼一声。
旺盛摸摸脸,暗腹他也不愿意跟着,还不是主子下的命令。
三个人就出了别苑,元娘都没有上马车,旺盛刚欲开口,就被元娘一个眼神看的闭了嘴,反正人家姑娘都不怕累,他一个男人还是个奴才就更不怕到,到要看看最后谁先喊累。
有了这种心里,旺盛到等着看热闹,也不觉得无聊了。
哪里知道别苑内,司马商宜一听人是走着走的,只拍桌子,“旺盛是怎么当差的。”
旺盛还在暗笑,哪里知道那边主子已对他当不好差好起火来了。
元娘是走走停停,有时还蹲下来玩会雪,开始兰梅也纳闷,慢慢的看出些名堂来,也跟着自家小姐像逛街一下闲逛了起来。
这可就苦了旺盛,一会儿走,一会儿停,冻的有跺脚。
在看前面的主仆,一人披着一件毛皮的披风,自然不怕了,暗悔自己出来时,怎么就忘记了这渣,如今只有挨冻的份。
走了一上午,三个人才下了山,不远处便是小村庄,还能看到炊烟。
元娘这回可加快了步子,旺盛的脸色终于好了点,快步追上去,心下却又排腹起来,闺中的小姐怎么走路这般粗鲁呢。
进了小村庄,元娘三人马上引来了不少的侧目,兰梅得到示意,上前去,“这位嫂子,我们是过路的,只是不知这村里有没有客栈什么的?”
旺盛听着话不对,却想不出哪里不对。
那妇人到也不拘束,“客栈到没有,不知姑娘要住几天。”
“长住,若有卖房子的便更好了”元娘接过话。
那妇人眼睛一眼,“不瞒姑娘,我家大伯搬到城里去了,正有房子空出来要卖,只是怕姑娘会嫌弃,这村庄里的房子,可比不得城里那些宽敞。”
元娘没想到事情这么好办,“嫂子客气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这是我妹妹,这是我弟弟,我们也是从远乡来的,失了父母却又寻不到亲人,想着先定居下来。”
说到一半,便作样子的抹起泪来。
兰梅和旺盛一愣,不过这副表情看在外人眼里,那无疑是证实了元娘的话。
那妇人也是个热心肠的,劝慰了几句,才带着元娘三人去看了房子,房子处在村头,与其他人家隔了挺远,独一户,却正是元娘喜欢的。
随后在旺盛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就见有村长过来作证明,直接给了钱画了押,房契便到手了,进了新买的土房前,才回过神来。
“姑娘,这怎么行?奴才是奉了主子的命送姑娘回京的。”旺盛只差跳了起来。
这里离京城也就三四天的路,怎么姑娘不回去到买起房子来了。
元娘给兰梅使了个眼色,兰梅直接就扑到旺盛身上去,旺盛还没明白怎么会回,兰梅便恶人先告状,“旺盛,男女授受不清,你这样对我,让我怎么嫁人。”
“你、、、你这不是讹人吗?”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诬陷自己,那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旺盛涨红了脸,“奴才这就回去禀报了主子。”
转身就往外走,心下还回味着刚刚怀里那个软软的身子,这些年来,别说女的投怀送抱,就是女孩子的手他也没有摸过。
许是跟在主子身边久了,纵然府里有青寐自己的,他也是冷眼相对,而且府里的丫头含蓄,不过是偷看,再被撞破了,会羞红脸的跑开,哪有像兰梅这样猛的。
却不知兰梅也是受了主子的指使,被旺盛推出来后,耳根也烫的慌,不过为了主子的事,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你回去吧,等你和你主子寻来后,我可就不在这里了,到时京城里的卓府寻不到人和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