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舒舒服服的吃过羊肉火锅,然后躺在床上,头搁在沈寄大腿上,让她给自己掏耳朵。痒痒的,很是舒服。沈寄用棉签给他掏着,间或低头吹吹。
有人在外头拍了拍门,“大侄子,大侄媳妇,同你们说一声,我明早就先走一步,明晚我就到家了。”
魏楹坐直身子,“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你俩腻腻歪歪的,我不会这么不识趣。你也可以趁机休息一下。”十五叔如果在,魏楹肯定是和他并肩骑马,不能舒服的窝在马车里或躺或靠的。
“行,那十五叔你先回去,告诉祖父我后日午后到。”
“成!”
沈寄笑眯眯的说:“这半个月委屈十五叔跟我一道蜗牛爬了。”
“没事儿就好,好了,你们不用出来,我走了。”
魏楹又倒了下来,按理十五叔是长辈,他该穿好衣服鞋子出去陪着坐下叙话的。不过十五叔不在意,他这会儿人软绵绵的又不想动,便没有讲究这个了。
第二天,魏楹便是靠躺在沈寄的马车里休息着赶路。挽翠等人都在后头那辆马车上挤着。这么休息了一天,他精神好多了。到第三天到达的时候看着又是神采奕奕了。
魏楹看沈寄一眼,“先去向祖父请安,然后我带你回长房的院子。”
“好!”
有个样貌俊朗的少年代表众人来门口迎接,见到魏楹便行礼唤道:“大哥回来,祖父已经等着了。”
魏楹点点头,“嗯,六弟,这是你大嫂。”
沈寄将人对号入座,这人正是四夫人的儿子萧柏,魏大娘说很警服魏楹的那个堂弟。
萧柏又行一礼,“见过大嫂。”
沈寄福了一福,“六弟有礼。”
萧柏在前头带路,魏楹喝沈寄便跟着他往大宅子的主院去。一路上不停有下人躬身称呼‘大爷、大奶奶好’,‘六爷好’。
到了老太爷的主院松鹤堂,沈寄跟着进到内室。这里光线颇好,今天又有太阳,所以屋子里看着很亮堂。十五叔也在里头,正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像是在听教训。床上靠着大迎枕而坐的是一个须眉皆白的老人,约莫古稀之龄,看着很是慈祥。
早有下人拿了两个垫子过来,魏楹跪在了左边那个上头,沈寄赶紧在右边跪了,“孙儿(孙媳)给祖父请安!”
魏老太爷的眼落在沈寄脸上,这就是那个孙儿宁可承诺不伤他二叔性命也要娶的童养媳。看着不像啊,倒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这哪是二两银子能买回来的破落户的女儿。倒比他那些孙女儿出落得还齐整。
“爹,孙媳妇第一次给您磕头,按规矩是要给见面礼的。”十五叔在旁边说道。
魏老太爷瞪了幺儿一眼,“你要是什么时候正正经经娶了媳妇领来给我瞧,再厚的礼我都给。”一边说道:“是该给见面礼,管家,把我准备的见面礼拿来。”
管家拿了个红包出来放到老太爷手里,然后扶着他的手递给沈寄。沈寄从老太爷手里接过,轻飘飘的,她估计是银票,乖巧的磕了头,“谢祖父!”一边掏出袖袋里的一叠纸来,“祖父,这是魏大哥担心您的身体,查阅医书誊抄的药膳食谱,您让人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魏老太爷有些吃惊,这个孙儿对他其实不无怨言的,毕竟自己在他母亲出事时袖手旁观了。想不到还能如此用心。
魏楹摸摸鼻子,“是小寄的主意。”之所以送药膳食谱而不是送什么补品,是怕老爷子万一吃了出状况,回头二房栽倒他头上。
老太爷就着管家的人看着那些食谱,眼底有点疑惑,“楹儿,这是你抄的?”
“不是,是小寄抄的。”实际上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沈寄包办的,他不过是一张纸的看过而已。
“你们起来吧,一路风尘仆仆,先下去歇着。回头吃晚饭再过来。”
老太爷看沈寄一眼,“字不错。”跟楹儿的字体很像,不过自有其风骨,还透着一股灵气。
“谢祖父夸奖。”
“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先回去歇着,晚上过来主院一起吃饭。”
“是,孙儿(孙媳)告退。”
“爹,那我也回去吧?”十五叔赶紧出声。他们走了可又只剩他一个人听训了。
“你就在这里老实呆着。”
魏楹和沈寄甚有默契的又作势给十五叔行礼,“侄儿(侄媳)告退。”
十五叔气结,你们这不是衬托我无礼么。平日里没见你两口子对我这么守礼过。
出去之后,左右无人,魏楹问沈寄,“给的你什么?”
这声音,听着有点不满啊。
“我估着是银票。”沈寄倒是挺满意,她小声道:“难道你还想着他老人家能把祖母戴过的什么首饰给我啊。”
“不该么?有些东西本来就该给长孙媳的。”这个样子给银票,分明是在不满他把一万两直接给了沈寄做嫁妆。然后聘礼又都给了她自己收着,等于把大半身家转移到沈寄名下了。
看魏楹要往外走了,沈寄拉住他,“先别忙走,我还带了见面礼送人的。”沈寄得了张银票,不过自己也送出去几分礼。老太爷身边的陈姨娘、葛姨娘她都投其所好备了厚礼,老太爷身边的管家也送了礼。
待他们出去,陈姨娘对葛姨娘道:“这位大奶奶不简单呢。这送礼是送到我心坎上了,瞧这玉的水头多好。”
“这回热闹了。”
长房的院子离住院不远,走过一条长廊转个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