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婶看了一眼外头还是冰天雪地,这暖房里却是一片盎然春色,“要不怎么说楹儿会心疼媳妇呢,我们家那个是什么都想不到的。”都是女人,沈寄喜欢这些,十五婶何尝不喜欢。不过这么大一个暖房真的是花费不小,让她用她有些舍不得,就为了赏花并满足口腹之欲。不过,魏楹能想到,十五叔想不到这就见出高下了。
“十五叔有十五叔的好。”沈寄笑笑答道。
正说着有下人来报小爷带着大姑娘大少爷还有信少爷打了一串麻雀,现在说是要烧烤呢。
十五婶恼道:“这小子,没点长辈样儿。”
被乳母抱着的娴姐儿正看着花花世界高兴呢,沈寄抱着她颠了颠,“没事儿,有下人跟着,总不会烧到手就是了。一味讲规矩,日子就没意思了。”果然是有点轻,难怪昨天魏楹抱过说没什么分量。
又过一会儿,说是只吃麻雀有些单调,派了人到这里要蔬菜,来人说小爷带着,如今到解冻的小溪边凿冰取鱼去了。
十五婶摸摸额头,“怎么就能皮成这样?”
沈寄道:“我家的两个也不遑多让。”可是小溪边冻得不够严实,万一掉到冰窟窿里,就是下人立马救起来,寒气入体,身子骨也要受影响。尤其信哥,本来就不够强健。所以,沈寄拔足就往小溪边冲去。十五婶说了一句‘看好娴姐儿’便跟着追上去了,顾不得娴姐儿在身后哭。
沈寄冲到小溪边才松口气,好在小权儿还有些分寸,没有亲自上冰去,更没有让侄儿侄女上去。四个小家伙都蹲在岸上,看下人凿冰。找的自然是冰层最厚的地方,而且腰上绑了条结实的绳子。
沈寄从背后看着,小权儿小芝麻信哥小包子,正好是从高到低排列,一字排开蹲着,不由有几分好笑。
“有四条鱼够你们吃就好了吧。”
“大嫂”
“大伯母”
“娘”
四个小家伙站起来和沈寄打招呼,她点点头。
十五婶也到了,狠狠剜了小权儿一眼,后者摸摸鼻子,“好了,够吃了,我们过去烤吧。”他提了装鱼的桶,里头有七八条呢,三个小豆丁便欢欢喜喜的跟着他走。
走了几步,小权儿对小芝麻说了两句什么,小芝麻便过来邀请沈寄和十五婶,沈寄笑道:“你们是请我吃还是请我烤啊?”
小权儿笑道:“都有都有。”
沈寄拉拉十五婶,“走吧,婶子,咱们看着点,也省得他们去碰火。”下人拿他们是完全无法的,不然也不会一再的跑来告诉沈寄了。
十五婶道:“真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哪里,小芝麻和小包子平素也这样的。”其实要好很多,虽然想胡闹,可是没这么多点子。如今小叔叔一来,把这两姐弟给乐的啊。就连信哥这么规矩的小人儿,也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看来,果然是没有不淘气的孩子。估计小权儿一下子多了三个小跟班也挺乐呵,反正在家娴姐儿是不能跟着他胡闹的。
沈寄让人搬了家里烧烤的炉子出来,亲手替他们调味烤制,几个人吃得满嘴流油的。
等沈寄忙活完,几个小孩儿肚子撑得溜圆出去散步消食,十五婶才把她的来意说了。
“我们这次上京,除了来看看你们,还有一个目的。我娘家小妹子也在此次选秀之列,父母不知打哪里打听到的,说大侄媳妇时常在宫里走动,让我托一托你。本来想写封信来,正好你来信邀我们上京来玩。我也知道,这事儿有些为难你,只是父母之命,而且事关小妹子终身,不得不觍颜相求。”
沈寄挠挠头,果然是件为难的事啊。
“十五婶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咱们两房的情谊,你有事我自当倾力相助。只是事关宫里,我只怕也只能带你走走芙叶公主的门路而已。因为,说我时常在宫中走动,约莫是去年五月六月间吧,我天天都去的。”
十五婶挑眉,“去做什么?”听着口气,大侄媳妇没有推脱的意思。只是,听起来她进宫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说话不谨慎得罪了太后,你也知道我在扬州时得了先皇的特旨嘉奖,明着罚我不是自打嘴巴么。而且我说的话也不好让外人知道,所以就把我拘在宫里抄经。每天宫门一开就得去,宫门下钥才能回来。小芝麻小包子天天都见不着娘,小芝麻瘦了一圈,小包子是不认识我了。后来要不是魏大哥去先皇那里跪求,我还不知要抄经到几时呢。”沈寄没问是想选中还是不想选中,不想选中自己别表现出挑就行了,不用来打点求人的。
说起来,她当初去太后宫中是受罚,可是传来传去不明所以的人嘴里就传成了她在宫中时常走动。瞧,她多有面子啊!就像魏楹,他明明是被明升暗贬了,每天郁闷得不行,可是忽悠十一叔和六弟是皇帝有心让他多点资历日后平调没有什么阻碍。
“芙叶公主……”
沈寄点点头,“时常在宫里走动的人就是公主那里我能求得到,也就是芙叶公主。其他的人,都是面上情儿,找了也不一定有用。”太后,她老人家现在不管事了,每天含饴弄孙的。玉太嫔,还在坐月子呢。而且她是先皇的太嫔,老老实实过日子就是了。一切都要靠新帝和太后关照,毕竟太皇太后已经是古来稀的年岁,能罩她几年。所以,肯定是唯太后马首是瞻。还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