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人她只喜欢阮少夫人和阮茗惜。不过,私人感情不能凌驾于家族与家族之中的关系之上。
阮家的家宴是很上档次的,毕竟是曾经的扬州首富。阮茗惜却不像小芝麻一样,已经在学着执掌中馈了。她虚岁十岁,又是嫡长孙女。五年之内想必婚事就会尘埃落定。阮老爷肯定是会设法联姻的。按说学这个也该排上日程了。除非他并不想把嫡长女嫁给人做正室。沈寄不由想到魏楹私下揣测的,说阮老爷没准想不计名分高低送进东宫。如果以后能得宠,也是阮家的一条门路。不是东宫,也会是二皇子三皇子府中。
沈寄就特为这对母女不值,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希望阮老爷打的不是这样自私的主意。只是因为孙女还小,过两年再交也不迟。阮少夫人想要的就是生个嫡子,将来能够给自己、给女儿撑腰。阮柳氏如今敢给大嫂上眼药,不就是仗着夫婿得宠,她又有孕了么。而阮二少爷是庶出,书也读得不好。沈寄觉得真是一团乱麻,她既然无能为力,就不想给人虚的希望。于是午饭后就托辞告辞了。只说回头再下帖邀阮少夫人母女过府来玩。
娴姐儿在马车上就说她要学弹琴,沈寄看琳姐儿也一副心动的样子,笑道:“不错不错,都知道见贤思齐了。小芝麻,你该反省反省,为什么小姑姑和琳妹妹看到你就没什么想法呢?”
小芝麻道:“那是因为我不够贤嘛。阮茗惜的琴棋书画的确都比我厉害。”
一点惭愧的意思都没有,沈寄瞪着她道:“你就不知道知耻而后勇么?”
小芝麻嘿嘿的笑,“这个要讲天赋的,而且茗惜每天花多少时辰在上头啊。她说她要给她母亲争气。”
“你就不想着替我争气?”
小芝麻亲亲热热的挽着沈寄的手,“娘有两个儿子替你争气呢。我要学的东西比她多多了。我一天又没有二十四个时辰。”
沈寄把她的手甩开,“就是不肯下苦功夫。”一边笑着对娴姐儿和琳姐儿说:“嗯,估计你们练个两年就比她强了。”娴姐儿不知道能坐得住不,不过琳姐儿看来是真喜欢,给她机会去学,想必会下苦功夫。
回去以后,沈寄就请了教小芝麻弹琴的女先生来,说是给她家两个学生,月例长一倍。又让小芝麻带着娴姐儿琳姐儿去挑两把适合学习的小琴。两个小的正是兴头上,配合得很。挑好了又拿回来给沈寄看,娴姐儿午觉甚至都是琴睡的,让沈寄好笑不已。
午睡起来,因为今天休息没有课程,沈寄便让小芝麻想教她们两个一些基础,明天下午她们就跟着她一道学琴去。两个听话的娃娃嘛,小芝麻也很乐意带。不过,娴姐儿是急性子,琳姐儿偏是慢性子,也得费点功夫带就是了。
魏楹是下午回来的,带着两个儿子。小馒头一回来就问:“谁在弹琴?”
沈寄笑笑告诉了他,这会儿她也挺庆幸把人都丢到小芝麻院子里去了,一下午的杂音啊。估计小芝麻已经完全被打败了,又推脱不掉,正在暗暗叫苦呢。不然她还以为,带小孩就是那么好玩的么。沈寄这是决心要让她不养儿也知父母恩了。
小馒头拿手堵着耳朵,“好难听,像在锯木头。”
“可别当着你小姑姑或者琳姐姐说。小姑姑会揍你,琳姐姐会难过。”、
小包子见沈寄一直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便走过来看她的耳朵,果然发现母亲的耳朵里塞了棉花,不由失笑。
吱吱嘎嘎的声音还在传来,魏楹拧了拧眉,“我到前院去。哦,面汤什么的带回来了。王爷明早直接进宫去,你记得安排马车送小馒头。”
“嗯,知道了。”
小包子觉得沈寄的法子不错,于是让人拿了棉花来如法炮制。小馒头直接跑过来,“哥,我也要。”
小包子便往他耳朵里各塞了一团小的。他们的院子都在正房外头一圈,挨着小芝麻也近,就是回去院子里也会听得到。又不想跟着爹爹往前院大书房去,去了肯定就不是闲坐着玩,肯定要被考校学问什么的。就干脆和母亲一起坐着说话。
又过了两刻钟,沈寄推推小馒头,“去,拯救一下你姐的耳朵。让她带小姑姑和琳姐姐一道过来吃素面,咱们当下午茶吃。至于你俩,中午想必吃了的,就给你们做别的。”
“哦。”小馒头答应着往那边走,小包子追上去,把他耳朵里的棉花掏了出来,“去吧。”
娴姐儿学琴的热情持续了几天,过后就没这热情了,不过还是跟着去上课。因为不去她会无聊。而琳姐儿果然是十分下功夫。
小包子道:“琳妹妹很有意志力。”小芝麻耐心不够,小包子主动顶上了,过去指导琳姐儿。
小馒头每天回来,有个例行功课,就是把当天发生的事给沈寄讲一遍。这样既锻炼了他的口才,沈寄也可以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有不足之处,小亲王就在旁边补充。
正说着忽然听到一声响,然后是魏楹的声音传来,“谁干的?”
再然后是娴姐儿的声音,“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沈寄出去看,原来是娴姐儿打鸟,把魏楹小书房的窗户纸打破了,那石子还捏在魏楹手里呢。
魏楹本以为是几个小子干的,而且小亲王温顺,多半就是他自己的两个小子,没想到是娴姐儿,只得负手道:“没关系。不过小妹,你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