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贝当路上一座大院子。铁大门。院子里停放着几十辆车。门口乔大一身的西装。摇摇了脖子。说:“这就是上海啊。也沒啥大不了的。顶多比咱们的费县城大了一点而已。”
旁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说:“大哥。我看你就别穿西装了。太别扭了。”
“刀疤脸。那你告诉我穿什么啊。”
“穿个长袍。手里拿两个铁球。嘴巴上刁一烟嘴。”沒等说我。乔大说:“打住。打住。要想有饭吃就要听话。你知道这衣服谁给的吗。说了你们也不信。都精神点。立刻给老子准备。谁要是掉链子。小心点。”
“放心吧。一切顺利。这个院子很大。都是五层的楼。前后六十多间。多少人都能住的下。”
“嗯。你们几个安排好了人。房前房后的执勤。明哨少放。暗哨多放。再去买几条大狼狗。刀疤脸、四眼你们两个跟我进來。”
“是。”
乔大很惬意的坐在了舒服的沙发椅子上面。而今也拥有了一套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一个租车公司。名字就叫做乔大租车行。爽啊。
“四眼。情报部门送來的情报到了吗。”乔大问。
四眼是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带这个眼镜。看样子读过几天书。
“大哥。情报到了。我整理了一下。附近有六个小型的势力。其中以邱大雄这股人数最多。一共二十五人。别看人不多。但是干架凶悍。都是敢玩命的主。他们都是山东过來讨生活的。每人一辆黄包车。但是不得不挂靠在张啸林开办的车行里。每个月上交份子钱。”
乔大摸摸自己的下巴。说:“就他了。四眼去约一下这伙人。找个小酒楼。晚上摆酒。”
“好的。我这就去。”
四眼走了。刀疤脸说:“大哥想吞了他们。”
“放屁。你怎么沒长进啊。咱们是要给他们聘请到咱们的乔大车行里來。他们这帮人人熟地熟。让你们办事。恐怕连回來的路都找不到。这些人是山东过來的。又受到张啸林的欺负。所以咱们有共同点。”乔大分析。
“要是他们不同意呢。”
“废话多。看看我手段就知道了。”
傍晚。天刚刚擦黑。乔大等十五个人。开了四辆车直奔黄浦江畔的望月酒楼。走啊。走啊。出了法租界又走了五六里才來到了黄浦江边。一栋两层的实木小楼。门上挂着一个木头牌子。望月楼。酒店生意冷清。连电灯都有。黑乎乎的只有灯笼和蜡烛。
乔大看了看四眼:“这是谁选的地方。这地方可真够偏僻的啊。杀人放火的好地方。莫不是黑店。”
四眼摇摇头:“黑店黑的了咱们吗。这法租界就不是穷人住的地方。吃个饭贵死个人。我找了四家酒楼。一个比一个贵。就只好定了这家酒楼了。”
“啧啧。沒看出來。你还真会过日子啊。以后买米买菜的事情你负责了。”
“别。别啊。”四眼连忙说。
车往门口一停。伙计立刻就出來了。带着乔大等人上楼了。预计是四十人吧。乔大带來了十五个。邱大雄他们二十五人。
开了五桌酒席。酒菜很快上來了。乔大一挥手:“刀疤脸。快快。把咱们带來的东西摆上。”
“好嘞。”刀疤脸说着拿过两个包裹。一个包裹打开來是煎饼。纯正的山东沂蒙煎饼。红薯面的。牙口不好都吃不了。另一个包裹打开來居然是绿油油的大葱。
“來來。大家一起动手。把葱拨一下。”乔大说。
一个上菜的服务员发出了不和谐的生意。小声说着:“土老帽。还以为什么玩意呢。居然是什么饼子。卷大葱。”
刀疤脸一把就把这个小二的衣服给抓住了。手一用力。刷就拉过來了。
“小子。说话办事嘴巴上留德。不然倒霉的是自己的。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不给你计较。滚吧你。”刀疤脸用大葱在他眼睛上面一擦。这家伙双眼流泪就走了。
小四眼一阵惊呼:“大哥。了不得啊。你这叫攻心计。沒想到大哥居然会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乔大骂道:“滚。好像在你们心里我就是脑袋大脖子粗的傻帽。”
“來了。來了。”一人报告说。
乔大咳嗽了两声。众人都严肃了。起身到楼梯口相迎。共是二十五条汉子。标准的黄包车夫的打扮。领头一人五大三粗。浓眉大眼。脖子上面搭着一条白毛巾。脚上穿的是千层底的布鞋。
“咳咳。來的可是邱大雄。邱当家的吗。”乔大拱手问好。
邱大雄拱拱手:“您就是乔大车的老板。乔老板吗。”
“正是。正是。各位快快入席吧。”乔大拉着邱大雄的手一起入座。
坐是做了。可是沒人动筷子。邱大雄看着桌子上的煎饼眼睛有些湿润了。
“邱老弟。你这是怎么了。”乔大问。
邱大雄擦擦眼睛:“沒事。有几年沒回家了。看到这个煎饼实在有些想了。问一下。这煎饼在哪里买的。”
乔大摇摇头:“这可不是买的。是我们从老家带來的。我老家是费县人。今天刚刚下火车。这不是听说邱老弟在这里混的不错。又是山东老乡。就邀请过來聚聚啊。”
“我们都是苍山人。咱们是铁打的老乡。虽然我邱大雄非常想吃顿好的。更想吃这家乡带來的煎饼卷大葱。可是有句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乔老板不会无缘无故请我们吃饭吧。”邱大雄说。
乔大点点头:“我乔大是个直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