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覆水难收。
沈绿兮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她干嘛要说失眠多梦?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她说了失眠多梦的后果是——
得到御上墨气定神闲的一句:娘子,我们还是同房吧。
所以,沈绿兮的这招一头热的引蛇出洞正式宣告失败。
是夜,点点繁星点缀在黑幕上,勾弦月挂在天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房内,明黄的烛火陶陶然燃烧着,沈绿兮趴在窗榻上,看着仿似染上墨迹的夜空,叹着气。
御上墨放下卷宗,望向蜷缩成一团的小妻子,眼中掠过淡淡的笑意,嘴上却似状无意地轻叹,“看来兮儿并不想与为夫同房啊。”
蜷缩着的人影微微一抖,月光下沈绿兮端秀清美的小脸摆着鬼脸,仗着背对着自己的夫君看不到,沈绿兮撇着嘴,眼角挑的高高的。
说话的声音却是拿捏得温柔解意,“夫君说笑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哼!
仿若听出她话中隐含的一丝不满,御上墨略微扬眉,意态慵懒地斜倚在椅子上,在烛光下如墨似漆的眸子熠熠生辉,多了一分柔和。
他忽然微敛眉,似带一丝委屈说,“可是,兮儿都不想多看为夫一眼呢。”明暗的烛影遮掩住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沈绿兮顿时一个激流蔓延全身,僵直了背。
他,他…。他这是…。这是…。撒娇?
沈绿兮猛地打了个激灵,飞快转过身,被御上墨忽然的一句惊悚吓得如坐针毡,又要强装镇定维系自己的淑女形象,勉强扯出一抹不像笑容的笑容,“怎…怎…怎么可能…”
忍着嘴边的笑意,御上墨心情颇好凝望着显然被吓得不轻的女子,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在烛影下干净透彻,眼底浮现着一丝来不及隐去的诧异。
“为夫早前听说兮儿很是人见人爱。”像是觉得那受惊了的兔子尤为有趣,御上墨似状无心又抛下了一个惊雷。
沈绿兮水眸瞪得大大的,那…那…那是她曾经在出嫁前和见杞她们聊天的时候说过的话!他怎么会知道的!
重点是,他竟然拿她说过的话来调侃她!
不行!输人不输阵!
于是,沈绿兮拼命摇头,“不是的!绝对没有夫君人见人爱!”
御上墨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佯装恍悟道,“哦~是这样吗?可为什么当初兮儿想要逃婚呢?”
沈绿兮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上。
立马坐了起来,“谣传!绝对是谣传!我怎么可能会逃婚!夫君你人中龙凤,气宇轩昂,惊才风逸,貌比潘安,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那,那个才貌双绝!夫君你那么好,我怎么可能逃婚呢,对吧!那肯定是讹传!”沈绿兮正襟危坐,失措辩解,她那也不算是逃婚好不好,明明是散心,还是难得出府散心一次,呃,不过,御上墨怎么会知道?!
不管怎么说,形象最重要!
御上墨好笑地听着自己的小妻子声情并茂的一番辩说,似有所解略微点头。
“那,兮儿是心甘情愿出嫁的?”御上墨声音低沉徐徐淳淳诱导。
沈绿兮为求清白,非常肯定地点头。
“所以,其实兮儿并不嫌弃为夫?”某腹黑男步步布网,密不漏风。
沈绿兮使劲点头,力求表达真挚。
“既然如此,兮儿以后定必不再与为夫分房吧。”一语毕,收网。
最后,某落网小白兔惯性点头,一头扎进早有预谋的巨网中,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
燃烧得欢腾的烛火渐渐殆尽。
最终,沈绿兮的请君入瓮完美挫败,于是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沈绿兮苦思了多天,决定了,以不变胜万变。
她把最近特地为了对付君无邪所研制的迷步香随身携带,又专门向御上晴请教了几招简单易懂的防身之术,而且,她很识相的每天每时每刻都黏在御上墨的身边,就算君无邪杀到了,她家夫君即便没有当年之勇,还有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到时候她只要迷步香一出,那个君无邪还不手到擒来!
这天,御上墨与莫郅远要出外办事。
没能跟着一起去的沈绿兮抛给了御上墨几个哀怨的眼神后,阴沉着背影拖着沉重的步伐萧条回房。
引得莫郅远一声惊叹,嫂子对二哥果真是情真意切,情意浓浓啊,竟然连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二哥…
其实,某女只是担心,没有后盾的一天,万一君无邪杀到,她要怎么办?
回到房,沈绿兮立马全城戒备。
门窗锁好,把药性最毒的毒药埋放在每个角落,计算着就算被君无邪逼到哪,她都能自救!
一个时辰过去了。
沈绿兮闷闷地趴在床上。
猛地用力捶着被子,“该死的君无邪!怎么还不来!”等得不耐烦的沈绿兮开始不停地埋怨那个罪魁祸首,“御上墨不在,晴儿也不在,那么好的下手机会,他居然没有出现!莫非他是个脑残?!”
附耳在屋顶偷听的某个魔头的下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主子竟然被自己对头的妻子骂脑残,要是主子知道了,说不定要如何对付这女人了,不过,这女人倒也聪明,知道主子会对她下手,居然在房间凡是有缝隙的地方都埋放了毒药!幸好他刚刚没有冲动下去抓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暗自庆幸着,又听到屋内的人自言自语的声音,立即凝神屏息,继续偷听。
“不对啊,能和御上墨打个势均力敌,纠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