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卫府设立在九原县衙旁,占地有十亩,高墙深院,里面设有一座秘密监狱,一旦被带进内卫府,除非是非常清白,否则很难再走出来。由网友上传==
李守重心中忐忑不安地跟内卫士兵走进了内卫府大men,走进了一间小屋子,屋子里坐着一名军官,旁边站着四名体格彪悍的大汉,目光凶狠地盯着他。
“跪下!”一名大汉喝令。
李守重心中无奈,只得跪下来,军官瞥了他一眼,“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做什么行当?”
“小人李守重,河东离石郡商人,来五原郡卖货。”
“卖什么货?税单在哪里?”
“都是ri常品,茶叶、糖还有纸笔文具。”
李守重从怀中取出一张税单,这是他刚进五原郡时缴税获得的凭证,一名大汉接过,递给军官,军官看了一眼,道:“守城士兵说,你缴税不足,有偷税嫌疑,所以特来审查你。”
李守重一颗心蓦地松了,原来是为这件事,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份泄lu了,估计是进城时没有守城军官好处,所以他们报复自己,他连忙道:“军爷,我们缴税时,是把所有货物都摆下来,由税官核对认可后,才缴税放行,我绝对没有故意偷税。”
“这很难说,有的商人身上还藏有珠宝,等我们核实清楚,如果没有问题,我们自然会放你走。”
军官给旁边大汉使个眼se,大汉走上前。“跟我来!”
他把李守重带去隔壁房间关押起来,军官立刻起身,向内院走去,在内院的大堂上,十几名内卫府官员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三把横刀。这三把刀便是李守重他们进城时被收缴的横刀。一般刀剑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李守重一行八人,却带着三把军用横刀,而且是连续编号,这便引起了守城官兵的jing惕。
三把横刀都有编号,一名文职军官正在核对编号来源,他手中有一本厚厚的军械编号谱,是他们hua大价钱从军器监买来的副本。
内卫府同时也是丰州军的总情报机构,督军叫做魏贲。是杨元庆的铁卫之一,长史叫谢思礼,是当年在敦煌从军的士子。出身江南谢家名men,当年在敦煌从军的十八名年轻文官已经渐渐成为军中重要的文职官员,挑起大梁。
审讯李守重的军官走进来,对督军魏贲施一礼。禀报道:“那名商人已经带来,暂时稳住了他。”
魏贲点点头,“继续稳住他,不可让他生出疑心,再派人去盘查他的货物,要做得像一点。”
“是!”军官转身下去了。
这时,查找编号的谢思礼笑了起来,“我查到了!”
他将编号谱叠个角,合上道:“这三口横刀都是来自太原郡兵,是今年一月发给李渊的两千口横刀之一。”
魏贲沉yin一下,“这件事要立刻禀报总管!”
一刻钟后,魏贲和谢思礼出现在总管府杨元庆的办公房内,杨元庆凝思听他们二人回禀完情况,又问:“出了三口横刀,别的兵器呢?”
“别的兵器都很普通,打制得虽然不错,但不是军器监的物品。”
魏贲迟疑一下,又道:“卑职也担心,这三口横刀会不会是从军营内流出来,内地士兵偷卖兵器的情况很普遍。”
杨元庆摇摇头,“太原府不会,李渊一向谨慎小心,对这种事情管得很严,更重要是,这是连号的刀,在李渊领的二千口刀排在前十,说明这很可能是给他亲卫所用。”
杨元庆又沉思了一下,“还有办法可以判定,军人和普通商人有很多地方不一样,比如骑马姿态,走路姿势和他的言谈举止等等,都不一样,可以观察一下。”
谢思礼问道:“总管,如果能确定,要不要趁机把他们连根拔掉?”
杨元庆摇了摇头笑道:“拔掉旧的,新的还会来,其实我对那家杂货铺倒很感清楚,如果它真是李渊设在丰州的情报点,那为何不能为我们所用?”
魏贲和谢思礼对望一眼,他们明白杨元庆的意思了,他们连忙施礼,“那我们现在就去安排!”
“思礼稍微留一下!”
魏贲先去了,谢思礼则站在一旁,等候杨元庆的吩咐,杨元庆微微一笑道:“你族弟在上洛郡干得很不错,已升为果毅都尉。”
谢思礼的族弟便是谢映登,都是江南名men谢家之后,两人的父亲是亲兄弟,南陈被灭后,谢思礼的父亲被流放到敦煌,而谢映登的父亲则被押送去长安,两家常有往来,谢映登少年时在敦煌郡谢家住了三年,两年前,便是谢思礼把谢映登介绍给杨元庆,杨元庆便让谢映登跟随杨巍去了弘农郡,在最关键时救了杨玄感,现在谢映登成为杨玄感心腹干将。
谢思礼极为聪明,他一下子便猜到了杨元庆的意思,“总管是想让我也去上洛郡吗?”
杨元庆赞赏地点点头,这个谢思礼果然聪明,一下子便猜中自己心思,他沉yin一下道:“我接到京城情报,杨广命云定兴在两个月内造出新船,我估计他是要去江都安排自己的退路,如果杨广一旦去了江都,那么我父亲东山再起的机会就来了,可是杨家那帮族人大多是愚蠢之辈,成不了大事,你便以敦煌谢家的身份去投奔谢映登,让谢映登把你引荐给我父亲,我会让杨巍替你说话,争取在起事后,你成为我父亲的机要之人,委以重任。”
谢思礼默默点头,他深施一礼,“卑职不会让总管失望!”
杨元庆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