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平嘴角蘸着笑容,一手扶过梁宜梅,笑道:“轩然拉着琰泰出去猎了一只豹子回来,交给了余味斋,你的那两坛酒可是派上了大用场,只是有了琰泰这家伙,只怕还不够他塞牙缝呢!”
昭王世子好酒她也是知道的,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昭王世子就似无赖的说起酒源,梁宜梅却很喜欢他的豪爽,闻言笑道:“二哥那里还有一些,你们要是有本事拿到只管去取就是了。”
侯云平眼睛一亮,“那我现在就带着轩然过去,今晚你就不用等我了。”
梁宜梅一愣,心里就有些怪异的感觉,自从太医说她的胎不够稳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侯云平晚上都会陪在她的身边,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侯云平,见他脸上并无异色,只是为了好友相聚而高兴,想到她今天已经能去白云寺,太医也说没有大碍了,就将心里的怪异压下。
梁宜梅点点头,吩咐阿桃打开放钱的盒子,“你身上的钱够吗?好容易出去一趟,怎么也要多买一些东西,听说表哥的多宝阁又进了一批好东西。”
侯云平没有推辞,拦了要送他的梁宜梅,“你还是在屋里休息吧,晚上也早一点睡!”
梁宜梅就嘱咐他少喝一点酒之类的话。
见阿梨把侯爷送出去了,阿桃就欲言又止,梁宜梅却没有注意到,阿桃就开口道:“小姐,阿梨也有十七岁了。这个年纪也可以订婚了,小姐不如为她选一门好一点的亲事。”
梁宜梅拿过丢在榻上的书看起来,这些书她虽然都看过,可是为了胎教,这段时间她又开始翻出来看一遍,她对这些事情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怀孕的时候可以胎教。可是要从几个月开始却不太了解,所以太医一说她的胎稳了,她就看起了书。
梁宜梅翻翻书。不在意的道:“你也说了她才十七岁,而且我们对侯府里的人还不是很了解,性情如何都还不知道。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人许出去呢?”
“小姐!”阿桃有些焦急,小姐虽然聪明却很懒,现在又有了身孕,一个照顾不到,谁知道会不会出事?小姐平时看着笑嘻嘻的,性情却是刚烈不已,要是出了事,只怕和侯爷的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阿梨的心思也太多了!”
梁宜梅就笑道:“阿梨是这几个丫鬟里面最聪明的,”她眼里闪过寒光。“而且,你也太小瞧侯爷了,侯爷身边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你以为是侯府的丫鬟太规矩了吗?阿梨就算是有心思,她不付诸行动还罢。不然,只怕太夫人是第一个不容她的人。”最关键还是在侯云平的身上,阿梨的这些手段在侯云平眼里都不够看的。
阿苹倒是不错,人聪明,可她太过苟安,梁宜梅也不好太过逼她。只好将她留在了梁家,阿梨的心虽大,但只要用得好,未必就是坏事,梁宜梅嘴角蘸着笑意,临来时阿苹不是找过阿杏吗?阿杏虽然还是那样大大咧咧的,却也心细了不少,这段日子总是跟在阿梨的身边。
阿桃还是不放心,接下来的日子都有意无意的隔开阿梨,倒是让莺儿和阿杏一起服侍侯云平。
梁宜梅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对这几天侯云平频繁的外出感到疑惑,还未等她开口问他,侯老夫人就回来了。
梁宜梅带着人出去迎接,侯老夫人笑眯眯地紧走两步,上前拉起梁宜梅的手,嗔道:“回自己家哪里要计较这些?你还是在屋里呆着好,看这天色,十有八九要下雪,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梁宜梅额头就有些冒汗,瑞嬷嬷见了,上前扶了侯老夫人的另一边手臂,笑道:“太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太夫人住的地方,说起辅国公府的事,侯老夫人兴致勃勃的提议道:“……我们也好久没有热闹了,我想着今年请个戏班子,把你们舅母和表哥表嫂们都请过来,我们两家好好热闹热闹!”
梁宜梅自然没有异议,就说起请哪家戏班子好。正说得高兴,侯云平就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梁宜梅没有在他身上闻到熟悉酒味,难怪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侯老夫人见到侯云平更高兴了,一叠声的吩咐人给他换衣裳,沏茶,责怪他道:“你媳妇怀孕了,带着寒气也这样急匆匆的就进来,不会先换身暖和一些的衣服再来?”
梁宜梅将这几天的问题抛在脑后,帮侯云平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侯老夫人见了顿时笑得眉眼都弯了,悄声对瑞嬷嬷道:“这桩婚事还真的得多谢皇上!”
侯家其乐融融的,坤宁宫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皇后的脸色在冰冷的夜里显得更冰冷,“……他倒是好大的气性,我不过是漏了一个风,他就给了我一棒子!”皇后脸上浮现怒气,“她不过是怀孕了,现在就这样捧在手心里,以后还了得?”
欧贵妃却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他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又何必非往他们中间插人?”她眉宇间就显出些凄然,“当初你不就是气老侯爷要对我下手吗?现在你做的和当初他做的又有什么不同?一样是棒打鸳鸯!”
这话对皇后来说却是很重了,皇后脸色一变,沉寂下来,良久才道:“后院不稳,他留在朝堂的精力自然就少了,我们之间的博弈已经不能再顾及这些了!”
欧贵妃的脸色就有些黯然,她何尝不知道?她们要是输了,不仅是她们万劫不复,她身后的欧家,还有她们一手带大的五皇子只怕都……
皇后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