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府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为了这件案子,这几日来他心力交瘁,范家不说感激,还在一旁可劲的找他麻烦,要他说,这都是范二咎由自取。
“范夫人,本官已经派人沿路打探,那位夫人的确是一路从北而来,身边还跟着她的夫君,排场不小,即使不是北边的贵族,也是北边的富户,只是他们夫妇好像是在京城外分开的,男的往保定而去,本官已经派人去保定找人了,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
范夫人冷哼一声,“北边那样的荒凉之地,能有什么贵族?你查了这么久,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你要是没有能力,不如就让贤,让皇上派别人来查。”
这话却将人得罪惨了。
京城府尹脸色发黑,锦乡侯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厉目看向范夫人,向京城府尹歉然道:“拙荆乍然失去爱子,所以才如此,还往大人见谅。”
京城府尹黑着脸道:“夫人有一句话倒没有说错,下官的确能力有限,侯爷不如上折另请高明吧。”说着拂袖而去。
锦乡侯虽然荒唐,但他也知道范家有本事的人不多,在朝中只能算勋贵,把握实权的倒是几家旁支,真要上折,皇上还会怪他们多事呢。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自家知道,锦乡侯在心里对儿子夜潜香闺被杀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在心里有些恼怒,你将人打晕就是了,干嘛要杀了呢?
京城里沸沸扬扬的,不管范家怎么找,那个贵妇人和她的丈夫随从好像从京城消失了一般,皇上做主将京城府尹降了一阶,留任查看,又给范家赐了一些东西,事情算是揭过去了。
京城府尹受了无妄之灾。却恼恨上了范家。
过去一月后,京城里的人都快要淡忘的时候,范夫人却上了沈家,要求沈七娘给她儿子守望门寡。京城里的人再一次注目范家,兴致勃勃的看着所谓的高门贵族之间的闹剧。
梁宜梅却完全没有心思听这些八卦,她又怀孕了,而且这次不像上次,上次怀孕的时候她只是嗜睡了一些,这次却害喜得厉害。
侯云平也不得不时刻守在她身边。
谨哥儿好奇的看着母亲,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圆球。又看了一眼母亲,梁宜梅刚吐完东西躺在床上,一转头就看见了,露了一个笑,招手道:“谨哥儿,你在看什么?”
谨哥儿眼睛一亮,跌跌撞撞地朝母亲跑去,举了手中的球道:“球。”
梁宜梅笑着点点头。鼓励的看向他,谨哥儿一手拍在梁宜梅的肚子上,笑着叫道:“球!”
莺儿连忙拉开谨哥儿。“三少爷,夫人肚子里是小弟弟,可不能这么拍的。”
谨哥儿对离开母亲有些不满,嘟着嘴不理众人。
梁宜梅就拉过他,对莺儿道:“没事的,一岁多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莺儿还是不放心的左右护着。
谞哥儿和谦哥儿一路喊着“娘”一路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看见弟弟也在,谞哥儿跑上去,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大大地口水印,将手中的花塞到他的手里。道:“花,给你的!”
皓哥儿脸红红的从外面跑进来,后面呼啦跟着一大群的婆子丫鬟,她们小心的守在门外,只进来几个孩子的贴身丫鬟。
皓哥儿有礼的朝梁宜梅行礼,叫了一声“表婶”。就朝谞哥儿和谦哥儿看去。
梁宜梅给三个孩子擦汗,又将谨哥儿脸上的口水也擦了,问道:“你们去哪里玩了?”
谦哥儿抢着答道:“花园。”
谨哥儿有些委屈的拍了一下谦哥儿,“坏!”
梁宜梅捏了他的鼻子笑道:“谨哥儿陪母亲不好吗?母亲一个人好孤单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谨哥儿最小的缘故,三个孩子出生后,他的哭声最小,重量也比两个哥哥轻一些,哥晚一些,现在谞哥儿和谦哥儿已经能成句成句的说出来了,谨哥儿却还只能说一个字一个字的。
太夫人和侯云平都怜惜他,平时做什么都喜欢带了他在身边。
梁宜梅却喜欢将三个孩子放在一起,她不想让谨哥儿觉得他有什么和两个哥哥不一样的,即使他要慢些,哥哥们也会照顾他的。
三个孩子听了都涌上来倚在梁宜梅的怀里,“陪。”
“我陪娘。”
“我也要!”
皓哥儿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着,自从皓哥儿第一次和三兄弟玩后,他就特喜欢来找他们,太夫人见他们表兄弟要好,自然乐见其中,太夫人去李府或李太夫人来侯府的时候,两人都会带上孩子,渐渐地皓哥儿也开朗一些了。
莺儿眼睛紧盯着三位少爷,就怕他们压着夫人。
侯云平笑着从外面进来,三个孩子顿时丢下梁宜梅朝侯云平跑去。
侯云平一圈手将三个都抱到跟前,故意板着脸道:“又来烦母亲了?”
三个孩子却一点也不怕他的冷脸,嘻嘻的笑着,还提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要求,“爹,我要玩大刀……”
“我要泥人……”
只有谨哥儿着急的看着父亲,口里叫道:“要,要……”
侯云平满眼慈爱的看着他,温声道:“谨哥儿要什么?”
谨哥儿脸上涨得通红,侯云平眼里不由有些失望,
“要糖糖……”谨哥儿弱弱的声音传来。
侯云平和梁宜梅都是一阵惊喜,
侯云平不由的在谨哥儿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大声道:“好,爹都买给你们!”又在两个儿子脸上各亲了一口,将他们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