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麟微微吁出口气,正要离开,外头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是于院使的呵呵笑声,“徐大人,老朽回去经过时,见你这里还没关门,想来大人还在,便路过再替你诊看一番。瞧瞧你身子如何了。”
太医院与都督衙署不远。这些天,因他公务缠身,于院使甚至不时亲自到他这里来替他拔毒治疗。
徐若麟忙令人掌灯,迎了于院使入内。老头子坐下,精心替他搭脉,又查看目白舌苔,沉吟不语。
老实说,徐若麟有些担心。
自中毒以来,从前对伤情大大咧咧的他一反常态,一直积极配合治疗。如今好容易快熬出头了,他自觉体力也恢复得完全如昔,运气跑跳完全没有问题。怕却怕他老人家此时张嘴说还要一个月。
“老院使,如何?”
徐若麟见他神情凝重,愈发惴惴,小心翼翼地问道。
于院使盯他一眼,捋了下胡子,一双老眼里忽然透出了丝孩子般调皮的光芒。
“老朽多嘴一句,劝你回去了,还是悠着点,免得吓到了尊夫人……”
徐若麟心微微一跳,迟疑了下,“老院使,你这是……”
“徐大人,恭喜恭喜啊,不用等到月满,你瞧着已是痊愈完好了……”
老头子不再卖关子了,终于笑道。
徐若麟一时怔住。等反应过来,终于明白他是说自己今日便可提早解禁了,极力忍住了才没一跃而起。呵呵笑了起来,连声道谢。
于院使哈哈大笑。徐若麟亲自送他出去后,压下心中随了这意外小插曲而生出的强烈燥热与雀跃,也随即出宫了,翻身上马便往魏国公府疾驰而去。
固然,为谋霸业,他为人臣,立于朝廷,与人谋政,这些等等之事,都是他的当务之急。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和渴望妻子已久的丈夫,该享的福分,他也是绝不会亏待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