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泊副将哪里敢违抗阿慕国王陛下的旨意?急忙命几名亲随卫兵把南宫明月从军医营帐中抬來,交给夏统领,问道:
“此人尚未苏醒,天黑雪滑,末将不解,为什么非要如此匆忙把南宫明月带回去送死呢?”
夏统领耐心解释道:“迫不得已,后天是阿慕国王陛下的诞辰,国王陛下若是不想让南宫明月死,说不定会颁发特赦令,也许会有一线转机,所以,事不宜迟,今晚要连夜赶路,副将大人可否安排一辆马车、派几个兵士随行护送?”
“这个简单,末将照办。”方泊副将发出命令,即刻安排一辆马车和八名兵士同行。
夏统领谢过,说道:“南宫明月未必会死,伊离城至今沒有发出追捕文书,而且,阿土王爷不会坐视不理,一定有奇招妙法挽救,副将大人不必担心。”
“并不是担心他,末将与此人并不相识,也殊无好感,只是看在梨王子殿下为了救他,舍生忘死、情义深重的份上,有几分惋惜。”
夏统领叹息一声:“或许这就是孽缘?有些事命中注定吧。”
马车很快准备就绪,夏统领带了八名兵士连夜启程,举了几支火把照路,押解了南宫明月,返回伊离城。
方泊副将站在军营大门,看着那辆马车走远,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却看见远处有几个小黑点接近,沒心情搭理,走回自己营帐。
少顷,一名传令兵报告:“普渡小庙林住持求见。”
怎么?今晚和尚也跟着來凑热闹?
“有请。”方泊副将知道普渡小庙的重要性,立刻请他们几个进來。
林住持和四大武僧走进营帐,拜见完毕。
方泊副将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这五个人,林住持还算衣衫整齐,另外四个和尚好像是经历了一场火灾,衣衫烧得褴褛破烂,脸也变得像黑炭,极其狼狈的样子。
林住持言辞直白地说道:“听说今晚铁甲军出动拦截,活捉了梨泓王子和南宫明月,我庙里的这四位武僧有一笔小帐,想要和他们两个算算,请求见一面。”
方泊副将细细地看了这四个武僧一眼,冷淡地说:“不错,是活捉了两个少年,颇费了一番手脚。
不过,你们來晚了,南宫明月已经被夏统领带走,现在这里只剩下梨泓王子,受了一点小伤,正在抢救过程中。看來,几位高僧算是白跑一趟了。”
一名武僧说道:“我们可以等,见一下梨泓王子也行,我的兵器被他拿走了,要向他讨还。”
方泊副将一看,不禁莞尔,果然其余三个武僧手里都提着一根铁棒,唯有说话的这名武僧两手空空。
“你们几位的个人恩怨,竟然闹到兵营里來了,阿土王爷是这里的主帅,如果让王爷知道,会怎么样?”方泊副将言语中暗含着有些不悦。
另一名武僧说道:“沒胡闹,副将大人不要误会,我们几个也是奉了王爷的指令拦截这两个小贼的,刚才大意了,着了他们的道,一把火烧成这样子,还不能让我们小小地讨回一些公道?”
“林住持以为呢?你也不管管你手下的这四位武僧?”方泊副将看出來了,这四个武僧绝非善类。
林住持面露尴尬之色,推搪说道:“不瞒副将大人,他们四大武僧只是在我的普渡小庙里挂个号,平时不听我的话,我也管不了他们。”
“那么,四位,你们打算怎么和梨泓王子算账呢?”方泊副将见林住持把自己推了个干净,沒奈何,只好问道。
一名武僧龇牙笑道:“让我们几个见见,轻松聊聊家常什么的,又不会咬掉梨泓王子一块肉,副将大人尽管放心,我们几个见一面就走。”
“那好吧,你们快去快回,本副将和林主持在这里说说话,等着你们回來。”
方泊副将谅他们不敢做事太出圈,毕竟都是阿土王爷的手下,不得不给个面子,于是,命一名亲随卫兵带他们去军医营帐。
军医营帐里,梨泓王子正在被救治,后背上的七、八处伤口总算被止住了血,涂满了金创药,覆上药棉压住,用绷带一圈一圈地紧紧缠裹住。
这名军医的医术也还凑合,忙碌了很久,总算不辱使命,把梨泓王子救醒了。
军医和几名住手松了一口气,还沒來得及擦一把汗,就看见四个和尚一股脑儿地挤了进來,不由分说,被连搀带架地赶出了帐篷。
梨泓王子悠悠醒转,由于窒息时间过长,再次呼吸起來的时候,胸口好痛,像被针扎,他忍着疼,气息微弱地叫了一声:“月……”
一名武僧走上前來,揪起梨泓王子的衣领,一个耳光用大力扇过去,喝道:“看清楚点,老子是谁?”
梨泓王子半边脸一下子被扇红了,他费力地睁开双眼,瞧了一眼跟前的人,又是那些个武僧?不想理睬他们,只是喃喃地呼唤着:“月……月……”
“妈的,别鬼叫鬼叫的了,老实告诉你,南宫明月那小子,刚才已经被老子一棒打死了。”那名武僧恶狠狠地把梨泓王子拖下了手术台,摔在了地上。
啊,后背首先着地,疼得梨泓王子差点背过气去,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泪不禁涌了上來:“月死了吗……苦命的月啊……”
那名武僧揪住梨泓王子的头发,咬牙切齿道:“不错,那小子死了,被老子一刀一刀割成了肉酱,切成了好几百块。”
“你这恶魔!”
梨泓王子愤怒了,还我的月!他不知道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