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听到了噩耗,梨泓王子如遭雷击,痛不欲生,放弃了自我保护,宝剑和长钩脱手落地。
人生最悲惨的就是:当你终于下定决心、要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你满腔的爱,再也无法对他表达,从此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梨泓王子痛心疾首,悔恨自己软弱无能,到底失去了多少次救月的机会啊。
忘不了,那个难忘的初见,机缘巧合,在潇湘质子馆的客房门前,南宫明月一头撞到梨泓王子的身上。
那时候,月衣衫单薄,赤着脚跑來,向自己求救,他冷,请求帮他松绑。得救以后,月穿了自己的宽大衣服,为自己画画,題字一句“梨树临风明月绕”,可惜那画被人撕掉了。
唉,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傻,沒想起來把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不应该把他留在那里,被人抓走。
唉唉,从那以后,一次又一次,自己沒有办法救出月,反而是月为了救自己,在普渡小庙的斋客香房内舍命求死。
“月,你真的死了吗?我不相信。”梨泓王子赤手空拳,开始迈步,向竹篮子走去。
“站住,你想干什么?”阿土王爷喝道。
梨泓王子步履虚浮,站住脚,说道:“我想……看看月,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想把他的尸体带走。”
“呵,可笑,明姬是本王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本王的鬼,什么时候轮到你可以带走他?”阿土王爷一声冷笑。
梨泓王子愤怒地说道:“你说过,如果我把铁卫军谱写出來,在御殿比剑之前,就让我和月在一起,可是你反悔、刁难、从中作梗。
是你,把月折磨得伤痕累累、元气大损,现在你又杀死了他,你这恶贼,本王子和你势不两立。”
“住口!混账!不许胡说!本王怎么会杀死他?明姬现在这样子,归功于大内总管平公公、还有你的手下克鲁。”
也有克鲁的功劳?是的,也有克鲁的功劳。
梨泓王子顿时语塞,无地自容,内疚地惨笑了一下:
“本王子当时晕迷,沒有及时拦住克鲁去报仇,我也有错,月,我对不起你。
我的错,我会用生命补偿的,月,等等我,我來陪你了。”
梨泓王子深受刺激,有些摇摇晃晃,弯腰拾起宝剑,横在脖子上。
“不要哇!王子殿下快停手!”
克鲁看见情势危机,从大树后面跳了出來,发狂似地跑到梨泓王子的身前,夺下了宝剑。
克鲁跪在梨泓王子身前,请罪道:“我知道我做错了,差点连累王子殿下,我知罪。
但是,王子殿下,你不能死,你这样死了,我也活不成,我们这次出使西厥国的使命,就完不成了。
王子殿下,请冷静一下,也许南宫明月还沒死,耳听是虚、眼见是实,最起码,应该亲眼看一看、摸摸心脏还跳不跳?”
梨泓王子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
“站住。”阿土王爷再一次厉声喝道:“停下你的脚步,不许再往前走。侍卫们,弓拉弦,准备射箭。”
“是。”四名侍卫答应着,站到阿土王爷的两侧,张弓搭箭,瞄准了梨泓王子。
克鲁用手摸了摸挎在腰间的箭囊,里面还剩下三支箭,掏出來看了看,心想:对面有四个侍卫手持弓箭,自己三支箭对付不了四个侍卫,怎么办?
克鲁到了关键时刻,临危不惧,想起了一句古话:擒贼先擒王。于是,说道:
“王爷,不管谁有错,归根到底都是你引起來的,你是罪魁祸首。
今天,我要第二次要向你单独挑战,你敢答应吗?别像上一次,婆婆妈妈的推三阻四,一点也不爽快。”
阿土王爷微微一笑,掏出一把纸扇,迎风一晃,打开扇子,摇了几下,说道:
“大胆奴才,胡言乱语,今晚本王不客气了,叫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來吧,现在就接受你的挑战,本王就用这把纸扇子,接你射的三支箭。”
克鲁一听大乐,心里话说:狗屁王爷,你这是找死?好大喜功、虚张声势,一把破纸扇,这么近的距离,怎么招架得住我的强弓利箭?
克鲁气沉丹田,迈开弓字步,拉开弓弦,搭上一支箭,灌足浑身劲道,双臂一较力,利箭轰鸣激射,好似九天瀑布飞泄下來。
阿土王爷大叫了一声:“好箭。”一抖手,纸扇在手掌上“滴溜溜”地旋转起來,越旋越快,一瞬间,扇起一阵巨大的旋风,凌厉无比,势如长虹。
恰在这时,那支利箭飞射过來,进入了扇子的旋风中心,宛如泥牛入海,一下子沒了踪迹。
阿土王爷牛刀小试,纸扇功夫出神入化、端的了得,一出手,轻而易举就沒收了那支利箭,心中颇为得意。
略等片刻,迟迟不见第二支箭射來,有些纳闷,定睛看去,原來现场发生了变故:
克鲁的另外两支箭、早已经射出去了,只不过,射的方向不是朝着阿土王爷,而是射去拦截侍卫们发出來的利箭。
原來,就在刚才,在克鲁射出第一支箭的时候,几乎与此同时,四名侍卫看见,梨泓王子突然纵身跃起,扑向竹篮子,他们吃了一惊,慌忙放箭,四张弓箭一起射向了梨泓王子。
半空中,四支箭同时飞來,克鲁见事不好,可惜手里只剩下两支箭了,他只來得及射落半空中飞來的两支箭,还有两支
还有两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