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杉看着安心站了起来,暗暗地笑了一声,皇城第一才女,这样能展现她才华的时候,她怎么会放过呢。
她朝着前头的主座上看了看,刚刚那个提出对诗的男子,看那衣着跟坐的位置,想来不是自个的官位高,便是自个爹的官位不错,似乎跟凌士谦也算交好。他一手执着酒杯,另一只手大力地在身前一挥,自有一派神气模样,说道:“安小姐何必如此客气,既然是筵席,便都是来图个乐趣,自然不分男女,都可来试一试。”
“原来她就是安大将军的嫡女,安心安小姐。”那男子话音刚落,在中间位置的一个男人就惊出了声。
穆杉朝着他过去,禁不住就暗暗皱了皱眉,这个人,只一眼看过去便是一副活脱脱的纨绔模样。别看长得是精瘦精瘦,不像安平那样的大腹便便,可是本来就没多宽敞的个,却全都让身上的那些个金饰银饰玉饰给掩盖了去。
衣袍上到处都绣着金线,手指上更是硕大的扳指金光闪闪的,他听着前头男子的一句话,眼睛立马一亮,就死死地盯着安心,说道:“都说安小姐是皇城第一美人儿,长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才华更是朝里的状元都比不得的。何某今日见着真人,还真是如此。”
“哈哈哈。何常有啊何常有,平日里你就一直想着能见上安小姐一面,如今,可算是如愿了吧。”旁人听着他开口。都是哄笑了起来,弄得那何常有脸上一红,连看安心的眼神都变得不好意思了。
穆杉身旁的宋雅清听着前头的喧闹,朝着穆杉笑了笑。见她脸上的神色有些疑惑,也猜她不识得那两人,便说道:“之前那说话的男子,是士大夫孟大人的长子,官任郡守的孟立孟大人。后头的那个何常有呢,是皇城何氏药铺的大东家,他们家的药馆开遍了皇城,家底很是殷实,也喜欢跟官场上的大人们打诨在一起。这三爷的生辰,也是废了不少劲。才进了来的。”
旁边的几个女眷听着穆杉两人对话。其中的一个手背轻轻遮了遮嘴。朝着旁边的几人看了看,笑道:“不知道几位夫人知不知晓,这何常有啊。以前呢,叫何常光。可是他一直嫌自个名字常光常光得不吉利,便改成常有了。他却不知啊,他还有个‘何’姓呢,何常有,为何要常有,不一样不吉利嘛。”
那位夫人说着,一旁的几人都是跟着笑了起来,又是有一个接着道:“不过这何常有,家境倒是真的殷实。要不也不会巴结上这么多朝上的官员,就是人嘛,是个活脱脱的色中饿鬼。家里头的妻室,恐怕十个手指头,都要数不清了。你看,这不,又看上那安家的嫡女了。”
“看上又如何?”之前的那个女眷,直直就回了过来。“安小姐可是大将军的女儿,他一个商贾之人,就算家境再好,安小姐又哪能看得上他。”
穆杉听着,也陪着笑了两声,安心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还真是用脚趾尖看,都看不上那何常有。
只是,一旁的几个夫人都是笑着,穆杉却听着身旁一个小声的嘀咕,“都不是什么好人,我看就配得很。”
“嗯?”穆杉微微一愣,那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可却也依稀听得出身旁的宋雅清说出的话。“雅夫人,你刚说什么?”
宋雅清听着穆杉这么一问,脸上有了几分慌乱,赶紧摆了摆手,小声地急急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可话说着,却又叹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两旁的人,声音更是压低了几分。“只是些,个人的恩怨罢了,这样的好日子,就不说出来扰了杉儿姑娘的兴致了。”
穆杉听着她的话,便也只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宋雅清脸上忽闪的神情,暗暗皱了皱眉头。
两人说话间,前头的凌士谦他们,也已经在敲定着作诗的规矩。对诗的主意是那孟立出的,这会子,也是他在说道:“既然各位女眷们也要来,不如我们就来个直接的,敲盅传花。由我孟立来起诗,这盅声停了,花传到了何人手中,便何人再作出一首诗来。让大伙一起来评判评判,两人诗中诗为上乘的可继续敲盅,下乘的嘛,罚一杯酒便是了。如何?”
“孟大人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可是,以什么为题呢?”一旁立马便有人附和道。
“既然是三爷的生辰,自然便也以此为题了。”孟立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只略微地想了想,便接着道。“这仓促之间,孟某也作不得什么好的来,只盼着各位,别见笑了。”
说罢,孟立清咳了一声,便缓缓地念道:
“生花妙笔不尽言,
辰纲贺礼又一年。
福如东海江水阔,
寿比南山青松绵。”
“孟大人,好诗啊!倒还说什么见笑的话。”孟立话音才刚刚落了,一旁便是一声称赞。“这诗面上虽然不算稀奇,难得的是这么短时间,孟大人却能作得出一首藏头诗来,生辰福寿,这是孟大人在给三爷贺生辰,祝贺三爷福贵绵延,寿比天齐呢。”那人说着,也是朝着凌士谦作了个揖,算是借花献佛了一番。
孟立笑着拱了拱手,作势便要去敲桌前的盅,王府的一个丫鬟递上了一支月桂。孟立盅声一响,旁的人便开始传上了手中的月桂,随着愈见愈快的盅声,筵席上的气氛也绷紧了不少,众人都盯着那传来传去的月桂,不知会落到了谁的手里。
忽的,月桂才恰恰到了那何常有的手上,孟立的盅声却突然停了下来,何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