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中,兰锦还时不时哄着地喂她一些肉,看得文志斌敢怒不敢言。
“是呀,是呀,胖些好!染儿,你太瘦了,以后,你也要多吃点!”福至心灵般,兰亭突然觉得,兰锦这一举动,虽带了些恶念,却未必是坏事,至少没人会觑觎自已在意的人。看着怀中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妻子,心生一念,亦想找出一个妥当的法子,把自家的妻子养成一个无人问津的肥后。
沈千染自然不知道的眸光沐浴下,她贪恋地往他怀中的深处贴去,“不知道赐儿在暗卫营好不好,还有平儿和祉儿夜里还会不会闹着哭,都半年了,平儿和祉儿也该会叫人了,不知道她们学到的第一句话是父皇还是母后!”
“水玉亲自带着她们,肯定是教她们先叫母后,放心吧,等战打完了,我们就可以看到孩子了!”
翌日午时,初!
骄阳似火,这样的冬季最让人向往,但于扬州的伤兵营而言,依然是人间地狱!帐营中东倒西歪的伤兵,个个无精打彩,空气中血腥弥漫,呻吟痛苦之声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时不是伴着几声惨烈的哭喊。
每一天,这里有人抬着进去,亦有人被白布裹出,这里没有战争捷报带来的喜悦,只有死亡层层萦绕的沉重,告诉每一个,战争的残酷。
“沈医女,这里有个病人吐得历害,你来瞧一瞧,是什么原因?”一个医女匆匆地跑进一个帐营,疾声道,“伤了腿的,刚接好骨头,可不知为什么,吐得历害。”
沈千染吩咐身边的医女,“你给他包扎,两个时辰内观察他有没有发热,如果有,就去领药丸给他服下!”
“好的,沈医女!”
沈千染收好案桌上的针炙,随那医女去了另一个帐营,这种情况她猜测,那个士兵肯定是撞到了头,脑子受到了震荡,如果是轻微的就没事,如果脑中有淤血就麻烦。
沈千染走出来时,一路上看到不少伤兵从狭窄的帐营里出来,坐在草地上晒着太阳,众人见到她纷纷打着招呼。在这伤兵营中,除了几个太医,没人知道沈千染是当今的皇后,都以为她是京城里来的医女。
这里,也没有人去关注她的美貌,因为,她每天脸上总是沾了伤兵的鲜血,她忙忙碌碌地奔波于各个帐营之中,每天凭着高超的医术,把一个一个年轻的生命从死亡线上救出来。
这里的人都亲切地称她为“沈医女”!
“天,那是什么,大家快看!”突然,一个士兵指着天空,声音中带着惊恐。
众人循着他的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天上出现一块块火球,后尾拉着长长的白烟,天空给划出一道一道地白色长云,而那火球似乎越烧越旺,越来越近,直至掉进了对面西北的一座的高山上,瞬时,火光冲天,白烟滚滚。
“娘娘,有异象,请娘娘随属下离开这里!”高漠如鬼魅般地出现,但这时候所有的人都看着天上,没有留意到高漠的诡异出现。
沈千染惨白的脸直视着火光淘天的西北方向,她眼神满是无助地震惊,张了张口颤着声问,“那火球是落在扬州的西北方向,那……那个地方是不是西北帐营的方向!是不是?”沈千染喃喃自语,倒吸了一口冷气,尖叫之声瞬时冲破咽喉,“高漠,皇上在那里,皇上他……”今晨两人分开时,兰亭告诉她,大战将来临,今日他要去西北帐营抚恤众将士。
高漠一脸凝重,看着天上火球散落的分向,分明越来越靠近扬州城,而这里正是地处扬州城的中心,如果按着这些火球落下的轨迹,出于暗卫对危险来临的判断,他知道,这里将很快就会成为重灾区!
他眸光不带一丝的情感巡了一下四周,这里有近五百名的伤兵,多数是行动不便。
此时,他没有时间和沈千染解释,因为一旦火球袭向扬州城,这里将变成一片火海,伤兵将很难撤离,而以他对沈千染的认识,她肯定不会轻易弃下这些士兵。
他是暗卫,奉命保护沈千染的安全,除了沈千染外,他人的安危不是他的职责所在,为避免高风险,他必须当机立断先行一步带她撤离。
“高……啊……”沈千染不见高漠回答,正欲开口再问时,突然一阵天悬地转,她已被高漠横扛在肩上,飞跃出伤兵营中。
“娘娘,属下带你去找皇上!”高漠知道,扬州城三个城门,平日只有北门可以出入,他挟带着沈千染朝着北门的方向跃内,很快引起大火,哭声、惨叫声响彻云霄,百姓们恐慌地朝着四处逃窜。
近城门时,高漠猛地刹住脚步,苍白从额际暴起,鹰枭般的双眸紧盯着前方,沈千染一路被巅得晕头转向,此时双脚一落地,刚缓了一口气,抬头一看,刹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地的死尸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着,无不是头破血流,甚至有些脑袋整个被砸扁平,脑浆四溢。血流满地,沿着地面的纹路恣意蔓延,勾勒出一朵朵鲜活耀眼的血色芙蓉,如彼岸花开,看起来妖娆恐怖。
天空中,一颗颗石头砸向城门,幸免躲开的那些守门的将士纷纷躲避在高墙后,透过敞开的城门,可见城门外,因为没有墙体掩护,那些逃窜出去的百姓全部被砸死,横七竖八地倒在城外的地上。
“这些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高漠眸光阴鸷如鬼,双臂紧紧搂着沈千染纵身向上跳跃,几个落脚后,便上了一座高楼,看着另外的三个城门都有巨石阵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