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枫则是深深的凝视着老潘头,后者点头,拍了拍步枫肩头:“弹头,老头儿就把丫头彻底交给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步枫叹道:“我还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怕…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了。”
“好。”老潘头道:“那我便拉一段二胡,为你等送行。”
“……”
“豪情使我壮思飞,谁料曲调忽转悲。战友尸首抛荒外,家中亲娘盼儿归。”
“鸿鸣九天哀不尽,此情顿化江河水。江水河水去悠悠,不舍昼夜向东流。”
“岸柳垂首寄忧思,荻芦萧萧响沙洲。络纬啼秋不知倦,子规林猿争诉愁。”
“琴奏此处弦欲断,胸中余恨岂能休!”
“……”
“胡琴回婉水亦转,千转万转曲向前。直时激流弯处缓,波浪高低荡行船。”
“时而浑浊时清澈,绵绵不绝入心间。孤松无伴高崖立,芳草萋萋遍平原。”
“涧内深林辨鸟语,陇头耕牛犁禾田。夜半风轻小巷静,晨起雾笼戏早燕。女童与母汲河水,披蓑老汉灌瓜园。”
“……”
那用秦腔演绎的二胡之音,带着高昂的声势传出老远,久久激荡,烙印在二仙岩村的一草一木之间,阳光正耀,在那吊脚楼之下,那道疮痍的身躯,格外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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