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天了,秀娘叫上刘氏,搭上她家俩丫头和着小香儿一起上山挖竹笋,先着秀娘和她说了,挖着笋儿搁镇上卖了,俩家一起分着。
刘氏听了嘴上是的应着,可就没往心里边儿去,只当作是过耳风,本着她也是和季老六一样,不看好这个竹苗苗,人儿那陈家村的吃食能跟这儿一样么?
再着了,早先她瞅的楚戈托着筐竹苗儿去了趟镇子,不过就是捎回了几个木盆盆,哪见着余钱了啊,真不知得秀娘费那劲挖这干啥,要摁着她说的,还不如搁家里扯着针线绣点手活,完着卖给镇子上的绣坊,就这还来钱快些。
可人儿秀娘妹子今儿都喊上她了,她能咋办咧,瞧着那丫头情高高儿的,她也不好泼人儿冷水不是,得哩,先帮着她把那俩空竹筐子给装的满了再说吧。
秀娘刘氏和着仨半大丫头悠悠的往山上去,她们一人儿背着个小竹篓子,秀娘选着这点的赶早,小溪边莫人儿洗衣担水的,也用不着的和人儿打招呼。
在着竹林里,秀娘先教着她们咋弄,选着啥样儿的动手,挖着几个人儿都学会了就散着去找,女娃子带着玩性儿情高着,倒是刘氏莫啥子劲头儿,边和秀娘说叨着,边寻着挖竹苗儿。
过着不多时的,秀娘就喊着歇活儿回去了,刘氏寻着每个篓子过了个眼儿,暗自念叨着,好么这还叫了五人儿上山作活哩,这个半时辰合着一人儿才挖着了半篓子,就这儿还有啥好忙活的。
秀娘给着摘来了好多竹叶,就着铺在每人儿的篓子上,然后就带着人儿回家去了。
她是不知得人儿刘氏咋想的,本着她们照着自个儿说的,寻着冒了尖的竹笋儿就刨土,这会儿人儿手多,要挖着装了满篓子莫的说,可着她是寻思了,人儿好六嫂家里娃娃四五个,要做的事儿多着,也不好叫着她一直陪在自个儿后面。
今儿头一遭喊她来挖笋子,先着这样儿,她可不想耽误人儿作活。
就这五半篓子竹笋儿,码起来正好装着俩竹筐儿,本着秀娘捎来的筐篓子就比季老六家的小,可着也比那原先的一筐儿要着多。
完着等季老六分着钱了,刘氏就着瞧直愣了,还问叨着她男人这钱儿搁哪淘换来了,是不连着楚戈那份的都给拿着过来了。
季老六笑叨着她小莫眼儿瞅不了大钱,几两碎银子就镇不住了。
其实人儿刘氏眼儿不小,年轻时大水灵还扑闪扑闪的,只是人儿先着才想的这竹苗儿就值的几串串钱,哪想的会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哩。
她这银子上手可着欢情了,直夸道,“哎他爹,你别说,这秀娘妹子还挺会藏事儿的,可着瞒的我好久。”
季老六在院里擦了把子脸,过着里屋把银子给着刘氏,听着她说叨了,就笑着,“嘿嘿,要不总说着,瘦汉子的腰带老娘们的嘴,扯着就松了吧唧的,藏不住事儿。”
刘氏横着眼儿,抬着手指着,“你说着啥子意思,谁老娘们,谁的嘴藏不住事儿!”
瞧着自家婆娘那刀子嘴软拳头的架势摆起来了,季老六憨笑着,“我说着是我,是我藏不住事儿,是我裤腰带子松。”
刘氏才着收回手去,季老六又续叨笑笑的,“刚着我就是寻思了,这不都说着老话在理么,可着咱这不也有一,哦不,是俩,俩会藏事儿的么。”
刘氏听了摆着他一眼儿,“你就张老嘴会说,我这辈子就被你这张嘴给拐着来了。”
季老六瞅着刘氏的脸色,笑着取了烟锅子出来,装上烟叶抽着口,“是哩是哩,我季老六可着寻到好人儿家了,把你给着拐到自个儿被窝里来了。”
刘氏瞧着季老六哼了声儿,把银子收好,取着围腰过屋去了,她要着寻秀娘好好合计合计,就是要这样儿才有的赚头,下趟的给着多挖些。
过着路的有个婆姨,瞅着刘氏笑眯着眼的,就笑着,“哎老六家的,你这好命的到着点了不做饭,又赶着过屋去了。”
刘氏瞅着人儿了,这婆姨是季老六那边论着辈儿远着八百里地去的亲戚,日子过的比他们家宽余,就是好的比高自个儿,合着是姓氏不同,要不她还以为这人儿是赵婶儿家的亲戚哩。
她瞅着那婆姨寻思着会儿,完着挑高眉了笑笑的,“哟,可着是你啊,来着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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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刘氏有着劲儿寻竹笋了,秀娘也好着搁家里收拾收拾的,她这虽说着就四个人儿,可总觉着有做不完的活,人儿六嫂家里好么有四丫头帮衬着,这洗衣做饭,打扫归置,啥啥的瞅着都得拾掇。
好着刘氏也看得出来,挖着笋儿啥的俩人就交替着去,帮着把各家那份都收罗齐了,不过这些天的都是刘氏帮着挖取的多。
其实,要着这俩三筐的都叫着秀娘自个儿挖,她也不是做不来,只是怪着累劲。
早先王厨子嫌的楚戈赶镇子都是隔着天来的,有时还隔着久些,他就说了要楚戈多上着筐竹笋,最好着一次带着三四筐去。
秀娘就怪着了,他家那酒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咋要着那多哩。
完着她听得楚戈说了,王厨子在的那家酒馆还有一家老店,搁着镇子那头,估摸着那多要着筐的是拉着那做去的。
秀娘寻思着人儿要着多筐了也对,这竹笋也不就单着可做汤,像炒着、焖了、煮着都受用,他们那变着法的做了菜,可不就变着法的收钱么。
昨个儿家里忙着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