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有见过“神枪闹海”公羊红,但来江南之前,他早已做过了一番详细的调查,知道“神枪闹海”公羊红的模样,一见锦袍老者,顿时就猜了出对方的身份。同样的道理,他虽然也没有见过秋千仞的模样,但他却感觉得到,这些“江海社”的人中,一定有一个就是公羊红的徒弟秋千仞,而这个最有可能事秋千仞的人,就是被抬着的那位。
锦袍老者出了大门之后,一边走一边强忍此时心中的悲痛,冷冷地道:“太子殿下,老朽公羊红,乃‘江海社’的一位副社主。不知老朽的徒儿秋千仞究竟犯了甚么大罪,竟令太子殿下亲自率领这么多的高手前来捉拿?老朽之前曾经在‘倚翠楼’内再三质问秋千仞,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说自己是冤枉的。老朽听得柳少盟主十分为难,便打算让秋千仞出来见太子殿下,相信太子殿下是一个公正的人,绝不会胡乱给他安一个罪名的,但老朽的这个徒儿脾气古怪,宁折不弯,知道自己受了冤枉,所以宁愿自杀,也不肯出来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老朽的徒儿就在这里,请太子殿下处置吧。”
说完,将手沉重的一挥,只见那四个“江海社”的人面上一片悲愤,抬着手中的人,快步走到了近前,将手中的人放在了地上,让武克永看个明白。
此时,“江海社”的人,个个面上都是同一种神色,那就是悲愤,好像他们都有着巨大的冤屈,被人误会了似的。要不是武克永知道“江海社”这些年来在临安的所作所为,只怕还当真以为“江海社”是一个行得正,坐得正,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的大帮派呢。
“哇,老二,这些人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死了爹娘似的那么委屈,你说他们是真的被冤枉了,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谭不一道。
“鬼知道他们是真的被冤枉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我只知道‘江海社’这一次要惨了,甚么人不得罪的好,偏要与京城的人对着干,这不是找死吗?”
谭不二道。
对于两兄弟冷嘲热讽的对话,包括锦袍老者在内的所有“江海社”的人,像是都没有听见似的,不为所动。
武克永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人,连对长得甚么摸样,都没有看个清楚,便收回了目光。
其实,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武克永也不必看多地上的那人一眼了,因为以“神枪闹海”公羊红副社主的身份,绝不会蠢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一个假的秋千仞来冒充死人,而“神枪闹海”公羊红脸上的悲痛神色,也绝不是装出来的。
“公羊副社主,对于令徒的事,本太子也很惋惜。既然令徒已经自杀了,这件事就暂时到此为止,公羊副社主请节哀。”
武克永道。
“太子殿下,老朽徒儿之死,老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早晚一定会找出陷害老朽徒儿的凶手来,将之碎尸万段!老朽告辞了。”
公羊红语声有些激动的说完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武克永,然后转身向柳沉舟拱了拱手。柳沉舟见了,也拱了拱手。
于是,公羊红让先前那四个人重新抬起秋千仞的尸体,带着“江海社”的一帮人全都离开了场上。
其实,这也难怪公羊红身为一社副社主,这么样的一个大人物,会当着许多人的面显得特别的激动。他“江海社”这些年在“临安”,甚至是在“江南”,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分顺利。
但自从武克永率众进了临安城之后,他“江海社”便连番受挫。先是那晚损失了一些头目,之后两大杀神之一的“通杀”被天龙打得受了重伤,另一位杀神“绝杀”更是在不久以后,被一个不知名的人一剑封喉,只在现场留下了一朵“魔鬼花”。而现在,公羊红的徒儿秋千仞,为了不被武克永抓住,被逼得自杀。
如果将“江海社”比作一个人的话,那么以上的这些事,便等于是在“江海社”的身上硬生生的挖走了一块肉,虽不致命,但也异常的痛。尤其是“绝杀”的死,对于整个“江海社”来说,绝对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
秋千仞的死,与面子有关,“绝杀”的死,却与实力有关,有人敢杀“绝杀”,能有能力杀“绝杀”,这分明是对“江海社”的一种挑衅。
到目前为止,“绝杀”的死虽然只有“江海社”的高层,以及杀了“绝杀”的人知道,并没有传扬出去,但“江海社”早已发动了所有能调出的人员,却始终没人能查出杀死“绝杀”的人究竟是谁。
同时,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个杀死“绝杀”的人,就是来自大内高手之中。也就是说,除了朝廷之外,还有一个身手可怕之级的人,躲在暗处与他们“江海社”为敌,甚至在这个可怕的高手的背后,还可能会隐藏着某种强大的势力。
这时,只听得柳沉舟沉声喝道:“姚护法。”
那名叫姚广元的黑衣老者急忙走了出来,向柳沉舟一躬身,恭敬地道:“属下在。”
柳沉舟瞄了他一眼,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刚才不是说秋千仞已经走了吗,他怎么还在我们‘倚翠楼’?”
姚广元面色一变,急忙跪下,道:“属下一时不察,以为秋千仞已经走了,还请少盟主责罚。”
柳沉舟冷声道:“我当然会责罚你,但你首先要向太子殿下请罪。”
姚广元是“倚翠楼”的总管,察言观色,岂能不明白柳沉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