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她长得和卓雯十分相像,可是仔细看其眉宇间,真是像极了他,只是她的性子倒是和她母亲一个样,看似柔弱可内心比男子更加刚毅,而且沉静如水,和夜婉凝相比是一静一动,相得益彰,难怪两人如此契合。
夏府
夏徒渊在前厅来回踱着步子,要说真的就这么让自己的女儿等死,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而夏可博坐在一旁淡淡饮茶间浓眉深锁似是在考虑些什么。
“博儿,你姐姐……”夏徒渊走到夏可博跟前想问却又心头纠结。
夏可博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沉思片刻,他抬眸道:“爹在宫里不是都想清楚了,想要弃车保帅,如今又在犹豫什么?”
夏徒渊拧了拧眉转身坐在座位上心烦意乱:“在宫里爹是气上了头,现在想想,她毕竟是爹的女儿。”
“呵!”夏可博忽然觉得好笑,他和他这个父亲倒真是父子,在宫里时,他觉得他这个父亲罔顾亲情,如今他倒是觉得弃车保帅也未尝不可。
“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怪姐姐自己不争气,竟然连那样丢人现眼的事情都做得出,即使留在世上也是丢夏家的脸面。若是弃之,说不定皇上会找个别的名目让她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也未尝不是好事。”他看向夏徒渊淡淡地说着。
夏徒渊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淡漠的神色,心头突然燃起了陌生感,在他的映像中,他姐弟二人一向都是互相扶持,那日夏可馨的新婚夜,夏可博为了她还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是时到今日怎会变成如此境地?都说子多承父,难道在他的心里,他这个父亲就是如此不近人情?
他唇角不着痕迹地一颤,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儿子心头一紧,敛回思绪想到自己在宫里的女儿,脸色越发苍白。
顷刻,他起身似是做了决定:“不行,今天一定要想想办法。馨儿一向懂得分寸,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被人陷害了……对,一定是。”
看着自己的父亲忽然的转变,夏可博不由一笑,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夏徒渊慢慢踱着步子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沉:“如今凝妃迷惑皇上得蒙圣宠,说不定是丁沥早已经被她收买……”
听他这么一说,夏可博神色一震,立刻道:“爹,不要什么事情都推到凝妃头上,姐姐不招惹别人就不错了。”
夏徒渊对夏可博的话十分不悦,拧眉道:“博儿!难道你也被她迷惑了不成?”他气得胸口强烈起伏,“我现在就去召集各大臣,凝妃为保自己的地位不受侵犯,竟然给人下药欲将之除去。”
夏可博起身欲反驳,夏徒渊已经气愤地离开了前厅。
月上枝头
今夜似是天在相助,月色灰暗,走在宫中若不用宫灯便看不清前方的路,这么一来慕容玉衡父女便可以避开巡夜的侍卫离开皇宫。
对于皇宫的路,慕容玉衡就算闭上眼都知道哪里是路哪里是桥。
不过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从慕容千寻身边将假死的夜婉凝转移出来时,夏徒渊倒是演了场好戏,无形间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夏徒渊原本找各大臣上奏废了凝妃,因其迷惑君主终日不早朝,还用卑鄙的手段给后宫嫔妃下药陷害。可是各大臣都不愿意出面,毕竟现在夜婉凝在盛宠,谁都不愿意当出头鸟。即使是夏徒渊那一派的人,虽然想帮他,可是都有些胆怯,关键时候肯定是自己的命比义重要。
只不过慕容玉衡让展风去说服了一个大臣,让他成为了慕容玉衡的人,再去说服其他大臣都根据夏徒渊的意思去办,所以才有了今夜的好戏。
御轩宫内,慕容千寻一直揽着夜婉凝不愿放手,回想起她曾说,她并非是这里的人,哪天她若是选择了离开,他永远都不可能找回,他就更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难道说这就是她所谓的永远都不能找回?
寝殿外,陆秋瞑急急禀报:“皇上,不好了。”
听不到慕容千寻的回应,陆秋瞑显得有些无措,忽然听到轻微的动静,他心神一凌,随后又继续禀报:“皇上,夏大人连同各大臣都进了宫,声称凝妃娘娘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皇上的宠爱,竟然给后宫嫔妃下药陷害毁了清誉,所以在外请求皇上废了凝妃娘娘。”
一旁的胡林一惊,浑身开始冒出了冷汗。不但是因为不清楚为何夏徒渊会知道后宫嫔妃的失常是因为凝妃下药,还因为如今凝妃薨逝导致慕容千寻不早朝、不见人、不愿面对现实,可想而知夜婉凝在慕容千寻的心中是何等重要,而夏徒渊竟然在这个时候请旨废黜,无非是在自寻死路。
果然,寝殿的门在此刻突然被打开,慕容千寻发丝微乱神色憔悴不堪站在门口,即便如此,他的眼底依旧迸发着熊熊的怒火。
“皇上……”胡林颤巍巍地叫了一声。
慕容千寻微眯双眸踏出了寝殿,高大的身形在黑夜中显得孤寂万分。
陆秋瞑神色闪过一丝愧疚,若不是慕容千寻现在只有绝望和对御轩宫外大臣的盛怒,他的这个异常表现绝对瞒不过慕容千寻。
他跟着慕容千寻来到御轩宫外,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慕容千寻的脸色如那夜色般深沉。
“你说什么?”慕容千寻站在夏徒渊跟前,俯首看着夏徒渊问。
夏徒渊跪在地上扬起脸,夜色下,他仍然能感觉到慕容千寻的周身散发着噬人的杀气,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