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存慧自嘲的微微笑了笑,心想也罢,他能做到如此也很难得了,至少,姐姐腹中的孩子会安全很多,而且将来即使看在这孩子的份上,他对姐姐也会有几分情义吧?可是,姐姐如今看起来这么幸福,眉眼间都带着笑容,如果她知晓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真正面目,她的心里该会有多痛?
不行,得想个法子提点提点才是!不能让姐姐浑然不觉,等将来打击来得太突然,叫她如何能够承受?
“慧儿,发什么呆呢!”姚存嘉好笑唤她。
“啊?我就来!”姚存慧嫣然一笑,忙提步跟上。
这一回姚存慧死活不肯坐肩舆,谢府运和姚存嘉拗不过她便也不再坚持。她便与谢府运一左一右走在姚存嘉肩舆两旁,丫鬟婆子们簇拥着往正院去。
谢夫人极体贴有孕的媳妇,用过饭之后,不过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说了些话消消食,便命人好生送大爷大奶奶和亲家二小姐回去,不忘嘱咐姚存嘉多多休息。
“慧儿你一路上舟车劳顿,今晚早些歇着吧!你安心睡着,明儿一早我让人叫你起床。”姚存嘉笑道。
姚存慧有些诧异的瞧了一眼跟进来的谢府运,她还以为晚饭过后,谢府运多半是要去某位通房小妾那里温香软语在怀的,不想此刻还赖在姐姐身边,浑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姐姐你也早点歇着!”姚存慧一笑,绿叶便领着她们主仆去了。
谢府运的神经下意识的放松下来,活动活动肩膀,微微吐了口气,姚存嘉瞅了他一眼,不由得“扑哧”一笑。
谢府运见了也笑,挥手屏退小丫头们,只留下绿荷、星儿、若芳在旁伺候着。
“二妹好像对我仍有成见啊。”谢府运还有后半截话不好意思说:弄得我都有点儿怕她。
姚存嘉好笑道:“慧儿素来同我最好,她啊,”姚存嘉轻叹一声,又怜又爱又心疼道:“明明是妹妹,可行事却像姐姐,一向来什么都想护着我!对赞儿,那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她自己的事,她反倒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她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夫君你不要怪她。”
“我怎会怪她!”谢府运失笑道:“那小丫头片子倒是有趣的紧,呵呵!她对你好,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她呢!”
姚存嘉舒心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明儿我会好好同她解释一番,她从来不是不讲理的人。”
小夫妻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便也上床歇息了。
次日,姚存慧起来去给谢夫人请了安方回誉华堂,原本谢夫人是命姚存嘉安心养胎不必请安的,可是姚存慧过去给谢夫人请安姚存嘉自然也陪着。谢夫人便索性笑道:“慧儿你好好的陪着你姐姐说话便是了,不用那么麻烦天天跑来给我老婆子请安!你是客人,不需要如此的!”
姚存慧体会到谢夫人的意思,笑着拜谢了。
“咦,怎么不见兰香呢?”誉华堂花园亭子里,姐妹两个赏景说话,姚存慧目光一瞟,微微有些诧异,四个陪嫁丫头,只有三个在跟前。
莫非,兰香让那个姐夫给收了房了?即便收了房,也该在姐姐面前露面伺候吧?
姚存嘉一笑,说道:“她水土不服病得厉害,去了庄子上养病去了。”
姚存慧一怔,有些诧异的望了姚存嘉一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没有想到姚存嘉也会有这种手段——什么水土不服、养病,姚存慧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姚存慧点点头,心中宽慰了些,姐姐太贤惠端庄了,她原本还担心这几个陪嫁丫头不老实呢!看来,姐姐也是有底线的。
转而一想,能够让姐姐这样性子的人都忍无可忍,那兰香指不定闹腾嚣张成什么样才逼得姐姐如此呢!
姚存慧心里忍不住又暗暗心疼姐姐,眼看着琉璃、素娥几个还在,她存心要敲打敲打,遂笑道:“原来是水土不服啊,得了这种病的人最能闹腾了,兰香恐怕也没少折腾吧?倒是难为姐姐了!姐姐仁慈,还好心好意让她去庄子上养病,这也是她上辈子积德修来的福气了!要是换了我啊,可没那么轻易便宜了她。”
姚存嘉好笑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呢?”
姚存慧随口笑道:“这种能闹腾的还留着做什么?留着也是个祸害,反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一碗哑药灌下去,划破她的脸,随便卖到哪里去不行?这还算是她有福了,若是运道再差劲点的,没准啊,出去买个东西都有可能被马车撞死或者失足落湖呢!”
姚存嘉一怔,微微笑了笑。
琉璃、素娥冷汗涔涔,站在一旁心惊胆颤,在姚府时便感觉到夫人马氏也颇为忌惮二小姐,二小姐果然够狠!
绿荷、绿叶听了大是畅快,下意识瞪了琉璃、素娥一眼。绿荷趁机向姚存慧笑道:“哟,二小姐,您这么说对是对,可是有的人心里却不那么想,只想着攀上高枝便可有恃无恐呢!”
姚存慧笑道:“这倒也是。姐姐为了贤惠的名声儿,若生米真煮成了熟饭,必定认为姐姐也只有认了。可是若连身边人都管不好谈何管家呀?依我说,若有这样不要脸的,宁可不要这个贤惠的名声也要那心存不良的不得好过!哼,堂堂一个正室嫡妻,想要处置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有的是机会和方法。大不了回头再给丈夫纳两个听话老实的,这名声还不是照样回来了!”
“二小姐所言极是!连奴婢也跟着受教了!”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