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表妹你一个女孩儿家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这街面上什么样的人都有,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莫要叫不相干的人给骗了去!”马槐安既关切又亲密的责备道,眼角一瞟,假装讶然:“哟,赵公子也在啊!”
“马公子!”赵纪远向马槐安拱手问好,不卑不亢。
马槐安最看不得他这副自以为清白高洁的模样,又兼他比自己更得姑父的欢心,又看到他竟然和姚存慧单独在一起,顿时一百分的厌恶瞬间膨胀到了一千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转头对着姚存慧又满脸是笑,“早听说慧表妹昨儿就该回来了,本想昨天就去拜访,偏有点儿事耽搁了[表妹一路辛苦,怎么不好好在家里休息呢?瞧瞧这小脸都瘦了一圈儿了!走罢,我送你回家,顺便给姑父、姑母请安!”
我跟你有这么熟吗?姚存慧才是心底大大翻了个白眼!对这种自来熟的无耻行径表示无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不用劳烦三表哥,我的丫头马上就要回来了!”
“跟我客气什么!自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马槐安“宠溺”的笑起来,满脸温柔的注视着她,“不亲自送你,我怎么放心呢!”
姚存慧忍坐他一拳的冲动,抿唇沉着脸不语,一旁的赵纪远更是冷冷瞥了他一眼,眸底尽是不屑。
“我说赵公子,你怎么还不走?还有什么事吗?”马槐安见姚存慧没有坚持拒绝自己的好意,心中甚是自得,转脸对着赵纪远又是一副嘴脸。
“这好像同马公子没甚关系吧?”赵纪远微微一笑,气定神闲。
马槐安低哼一声,意味深长道:“最好是没关系。”
“秀,秀!”正说着话,只见小杏坐在车沿上向姚存慧招手,马车正朝姚存慧这边驶过来。
“三表哥,”姚存慧向小杏点点头,转向马槐安嫣然一笑,柔声道:“方才,赵公子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三表哥有空的话,帮我好好招待他一回、谢谢他好不好!”
马槐安一怔,面上微微发僵。
“三表哥不愿意帮我就算了!”姚存慧沉下脸。
“愿意!怎么不愿意!”马槐安连忙答应。慧表妹这是当他是自己人,才叫他帮忙招待那姓赵的,他心里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能不愿意?
“那多谢了!我先走了!”姚存慧一笑,不等马槐安说话向马车奔了过去。
望着姚存慧离去的背影,赵纪远不觉莞尔。
“走吧!”一声不耐的叫喝打断了赵纪远的神思,他一转头,就对上马槐安恶狠狠的目光:“收起你那点龌蹉心思吧!我警告你,她不是你能动的!”
赵纪远一笑,凝着他不紧不慢缓缓道:“我也奉劝你一句,还是莫要动她的心思为好。”
“你——”马槐安顿时气结:“你算什么东西!拿我跟你比?哼!哎,你干什么、你要去哪儿?”
赵纪远瞥了一眼抓住自己胳膊袖子的手,淡淡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当然是告辞。”
“告辞?”马槐安手上用劲,咬牙切齿冷笑道:“我马槐安从不食言,我可是答应了慧表妹好好的替她谢你的,你告什么辞?走,喝两杯去!”
马槐安不由分说拽着赵纪远就走,赵纪远挣扎了两下觉得大街之上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有辱斯文无奈轻叹,“你放手吧,我同你去。”
“哼!”马槐安放手,嘀咕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姚存慧吩咐车夫一径赶车到朱雀南街上的姚家米行总店,匆匆进入店内,店中伙计一怔,忙迎了上来,“二秀!”
“小全,我爹呢?”姚存慧忙道:“我现在就要见他!”
“老爷?老爷他刚刚离开了啊。”
“爹有没有说去哪儿了?”姚存慧问道。
“这个,小的也不知,二秀您等等,小的去问问!”小全一边说一边将姚存慧主仆领入后堂等候,吩咐酗计斟上茶来。
“哟,慧侄女来了!”不多会,却见姚二老爷迈着方字步背着手进来,笑着道:“慧侄女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大哥去城外的仓库去了,有什么事你同我说,等他回来我转告给他。”
“二叔!”姚存慧起身福了福,笑道:“原来爹去了仓库了,那,呵呵,也没什么要紧事,还是等爹回来再说吧!我就不打扰二叔了。”
这样无异于重磅炸弹的消息,姚存慧自然是要第一个禀报姚老爷的,在他得知之前,她哪儿敢告诉旁的人,即便此人是二叔,也不行。
“呵呵,那也好!想必大哥会直接从仓库回府,慧侄女你便回去等着吧!”姚二老爷倒没在意姚存慧的态度,笑着好言提醒。
“谢谢二叔!”姚存慧见他没有因此而不高兴,向他不好意思一笑。
“对了,这次在南边买地顺不顺利啊?谢家,有没有帮咱们的忙?”姚二老爷忽然笑问。
姚存慧离去的脚步顿住,回身笑道:“倒不好就叫谢家帮忙的,这事是侄女儿和林掌柜办理的。二叔——爹爹没有同二叔说过这事吗?”
姚存慧有些诧异,按说这样的大事姚老爷不会瞒着姚二老爷才对。买地和南洋买粮不一样,买地是不怕对方知道的,不但不怕,而且还巴不得他们知道,最好他们认为这是姚家脖乱投医、以期远水救近火的昏招从而掉以轻心。
“呵呵,我就随口一问,随口一问!”姚二老爷干笑了笑,“哎,你回去吧,去吧!”
“慧儿告辞!”姚存慧点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