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几个自然就在那看戏而已,新嫂子原本是提着一口气的,乌梅找不到,她真的就想撕了这对狗男女,但要真的偷偷摸摸的把他们处理了,闵氏呢,伍桂叶呢?当做没事人一般吗?
还有伍良平,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已经受到了惩罚,白手起家,等再次成功的时候,他又会如何?
这些远远都不够!
新嫂子悄悄挪过来,“半夏,我还想着他们不会说,如今,呵呵。这狗咬狗,没准真的能够咬出来。”
“不是没准,是一定!”
要不然,她刚才那句话不是白说了。
庞老板那么惜命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放弃机会,而珍娘显然是豁出去了,庞老板最后也必然是不能独善其身,真相如何,拭目以待。
果真,庞老板开始转了话头,“我就是给了又如何?!家里那么多的银子你以为是你赚来的?还不是我一个人,在外头辛辛苦苦,在家里你却作威作福,那个妇人不洗衣做饭伺候人,偏你连腰都要我帮着你捶,你还真以为自己千娇万贵了?不过就是你哥哥在人家大户人家做事,说到底还是奴才!你小时候连糠都吃不饱,装模作样!”
这越是熟悉,刻薄起来才越是能够踩到痛处。
珍娘居然无法反驳。
“我就是想花儿你又能如何?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没有一日不后悔!现在好了,那头还不是要帮你哥哥填那窟窿,可惜我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么多年没有孩子还不是……我都没有脸说,你这样跟楼里的人有什么区别,如今先是看上人家林老板,后又看上聚丰楼的东家,你别打量我不知道,可惜啊可惜,人家可没有我这么傻,你却如此歹毒……”
要说刚才半夏说的那些话只是模棱两可,而今庞老板算是亲自证实了。
一片哗然。
居然有这么恬不知耻的妇人!
珍娘脸上就十分精彩了。
“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你那日说是帮你哥哥收粮有用,让我去把黄豆调到高一点的价格,然后假装到夹口那边,让作坊买回去,我能够做这么大的买卖,也知道这样不行,可是谁说的,你有的是人,夹口那几家人,你不是说了给他们找门路,以后不需要窝在那个地方!可以让人来对质!还有衙门里那个捕头,难道不是经常跟你眉来眼去?你自己说要作坊敢不收,就让他来抓人,作坊再厉害也斗不过衙门!”
“这样的事情我被你逼着做过了多少次!你自己说说,要是我有一点不依,你就说让你哥哥找人把我剁了,可惜在人前倒是还算风光,这背后的日子,我也是过够了!”
被这后头的话,给震惊住了。
“原来做买卖这么难。”
“我就说作坊仁义,你说说有人这样算计你,你还能够有什么法子!也亏得熬过去了。”
庞老板这些话,说的都是珍娘自己做过的事,她气得不停磨牙。
而庞老板却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珍娘看上迫使他离开原配,最后又活得不像男人一般……
有些话珍娘是真的说过,却不是如此场景,而庞老板如此,不过是被逼,他或许看着很狼狈很丢脸,却比丢了小命强。
这是他一直为自己寻找的脱身之计,要完全洗白显然是不可能,不过只要自己痛悔自己懊恼,低到了尘埃里,别人不是会同情吗?到头来换个地方,谁还认识他庞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