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帝,苦,这种苦无人能知道,因为皇帝永远要居安思危,永远防范任何一个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宫羽翰竟然有时有一丝小小的心思,如若当年没做皇帝这宝位该多好?他也喜欢游山玩水,也喜欢行侠仗义,更喜欢武功修为,当年他为皇子之时便化名四处游玩,也收拾了不少恶棍。
但自从当了皇帝便有了太多的无奈,明知道手下的臣子正在贪污却无计可施,因为除去这个臣子便会改变朝中势力平衡,那结果便是朝廷动荡,朝廷乱则国家乱,国家乱了,那其他三国便有机可乘,所以,国家,必须要稳定!
这便是帝王之道,帝王之道,重在平衡!
想到这,宫羽翰周身的帝王气势重新燃起,突然嘲笑自己,刚刚他竟然还想不做皇帝?这天下恐怕根本没有不想做这皇帝宝位。
“启禀皇上,路姑娘到。”赵信常的声音在门外恭敬响起,声音不大也不小,既让宫羽翰听到,也不会因突然的声音惊吓了他。
“进来。”宫羽翰将手上奏折,放下,直起身子等待友儿入内。
帘子撩开,友儿如今,也许那宫女是新人,竟然忘了临入御书房摘掉她的披风。
这御书房不比普通宫殿,别说是宫女太监,就算是宫中总管大太监赵信常在没听到皇上吩咐也不敢轻易入内,因为没批准强行入内便有刺驾嫌疑,隐藏各处的暗卫瞬时便能冲出来将其乱刃砍死。
于是,只有友儿进入,而那宫女虽然想到了那披风,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御书房门外忐忑不安的等着,也许等到的便是治罪。
御书房内火盆烧得旺,即便是穿着单衣也根本不会冷,友儿笑笑,自己深受接下脖子上哪绳节,将蓬帽周开,缓缓褪下披风。
她没看到的是,宫羽翰已经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路友儿。
友儿再次陷入尴尬,这披风应该是入门前便解开的,之后宫女便在门外抱在怀里,而如今自己严拢这披风到底应该放哪?难道放椅子上?这御书房真心应该设一个衣帽架。
最后反复犹豫了下,还是将披风小心叠好放在了椅子上。
转头看向宫羽翰不由得一惊,那宫羽翰正惊讶的看着自己。友儿皱皱眉,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颊,难道她脸上有什么东西?殊不知这自然毫不做作的举动是更大的诱惑,这浑然天成的美是宫羽翰这一生从未见过的。
宫羽翰心中暗暗惊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路友儿如此美?定睛一看,原来这路友儿瘦了,之前的婴儿肥如今已经不见踪影,现在的路友儿用清姿媚骨来形容完全不为过,那种清水芙蓉与芍药的妖艳完美结合,让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抗她的魅力。
“皇上……”友儿不自觉出声。
宫羽翰尴尬的回过神,干咳两声,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一伸手,“坐。”
友儿回身坐下才恍然大悟,她还未曾给皇上见礼,刚想站起来,宫羽翰突然轻笑,那笑容突然让他年轻了几岁,“不用见礼了,坐吧。”
路友儿怕是南秦国开朝以来第一个进入御书房没给当今皇上见礼之人吧。
宫羽翰的目光贪恋的看了几眼路友儿,终于知道了宫羽落为何说变就变,将那满王府的男姬都赶了出去,原来是为了独宠一人,这路友儿的姿容确实有这个资格。别说宫羽落,就是他宫羽翰也有那种废除后宫独宠一人的冲动,只不过理智上,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是帝王。
帝王便要将内心中所有善恶摒弃,之留下利与弊的衡量,做的好了,便是一个好帝王。
“路姑娘好久未见,清瘦了许多。”宫羽翰的声音淡淡,就算是客套,却也隐隐担心。
友儿笑笑,千想万想并未想过皇上能开口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只能笑着摇了摇头,垂下了脸。
宫羽翰更是惊艳,他已经看官了那些欲拒还迎的嫔妃们,恨不得他说一句话,她们便说一堆话以求讨好他,但这路友儿却没有,可以说惜字如金,但对他却又该死的吸引。
“你怨朕吗?”宫羽翰这句话是内心中发问,开门见山。
友儿笑笑,并非抬眼直视宫羽翰,“不怨。”
“为何?”宫羽翰疑问。
“为何要怨皇上呢?”友儿不答反问。
宫羽翰一笑,猜想这路友儿是在试探他,她是这天下第一个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的人,如若是旁人,他一句“放肆”便可将她打入天牢,不过对着她,他却生不起来气,心中暗笑。原本以为自己是不沉迷美色的人,看来在路友儿身上他要栽了。
“因为你正与正南王你侬我侬的时候,朕将你硬留在宫中,而后将你送给兰陵王,如今你与兰陵王情深蜜意之时,朕又将你召回宫中,你的去留还未有定论,就这样,难道你不怨朕?”
友儿想了一下,用最认真的神情想了,而后一笑。
那笑容瞬时如牡丹一般绽放,让整个御书房都灿灿生辉,宫羽翰看着友儿的笑容时,心中充满了四个字——国色天香。
她的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那种肤浅的美只能吸引住眼而非心。路友儿的容颜能吸引住人的眼,而她自然流露出的魅力则是能抓住每一个男人的心。看着路友儿丝毫生不出任何猥亵之心,只有欣赏之意,她那纯净中带有丝丝魅惑足以让每一个男人生出将她紧锁深巷不让外人窥探的冲动。
“不怨。”如朱墨入水一般的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