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江月连忙过去扶她起来,让她坐在床上,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云雪裳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什么什么回事?”
天!杀手刚走,她就忘得一干净。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么一出,轶江月再不敢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可是,带着她去闯营也是不可能的,为难极了,他皱眉看着她呼哧大吃的模样,心里百感交集。
争来斗去,却还是逃不过宿命,难道上天真的不容他们牧依人在这世间生存?
“蹭……煎”
一声响,一支镖穿过窗户钉在了墙上,镖上一张纸条,一缕绣发。他大步过去,拔出镖,从镖上取下纸条,上面赫然写着:
“子时,镇西小庙拿云雪裳来换碧叶和牧依人。戒”
字迹有些熟悉,他的脑中瞬间想到了南金太子的笔迹,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因为三公主的关系,对南金上上下下都很了解。
南金太子要云雪裳做什么?他的心一紧,呼吸也粗重起来,手指紧抓住那缕黑发,上面是碧叶的气息没错!他转过了脸,看向了云雪裳,她也正看向他,目光里依然充满了戒备。
呵呵……
他突然就笑了起来,苦涩而且无奈。
“天上飞的,你不要吃饭?”
他笑了好半天,云雪裳的眉也愈加皱得紧了,她站起来,偏着头盯着他的眼睛。
轶江月摇了摇头,缓步走了过来,慢慢地伸出手,把她用力地抱进了怀里。自她醒来之后,他一直想这样抱抱她,可惜却从未如愿。
只是想抱抱她而已,都这么困难,更何况说得到她的心?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敌人,尽管他像轩辕辰风一样日夜守着她?他的心灰得厉害,直觉得一阵阵地绝望。
他做不到,丢下寨中人不管,只带着她去逃掉。
今天晚上情势再凶猛,他也要闯一闯。
暮霭,微光。夜渐渐包围人间。
下了马,轶江月牵着云雪裳的手慢慢往小庙里面走去。不过是间陈旧的土地庙罢了,庙里神龛上供奉着一尊土地爷,香案上摆放着一只香炉,有几柱香正在燃烧,空气里有淡淡的稻草的霉味儿。
“出来吧。”他负手,微扬下巴,沉声说道。
“大法师果然准时。”从神像后面慢慢转出了一个人来,果然是南金太子。金冠,玉面,蟒袍上缀的宝珠熠熠生辉。
“轩辕辰风呢?”他低声问道。
“那人怎么会和本太子在一起?”太子微微一笑,看向了他身后的云雪裳,笑着说道:
“这便是真正的牧依公主吧?传闻饮了她的血便能长生不老,大法师,你教导皇妹这些年,我南金对你也不薄,为何偏隐瞒了这味仙药呢?我父王正等着这药入引,练成不老之身呢。”
轶江月心里一怔,他怎么会认为云雪裳是真正的公主?难道是碧叶说漏了嘴?可是她也不会指认云雪裳才是公主啊!
“带上来。”
南金太子轻一抚掌,几名侍卫便从后面拖出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女子来。
“她的血,御医已经试过了,并不能让人起死回生,本太子想,云雪裳才是真公主才对。”
南金太子指了指云雪裳,笑声愈加欢快了:“大法师,你献人有功,父王会嘉奖于你的。”
“她不是公主,你得到她也没用。”轶江月淡淡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你费这么大的劲得到她,难道不是因为她是公主的缘故?别推三阻四了,你给我人,你依然是我南金最尊贵的客人。”
太子板下脸来,一挥手,便让人上前去拉云雪裳。
“她真的不是公主。”轶江月伸手拦开众人,皱起眉来,其他族人并不在这里,他要不要捉住太子来向南金王换人?
“你说她不是公主,那谁是公主?”太子恼怒起来,大声质问道。
“没有公主。”
轶江月看着太子,缓缓说道:
“她只是我当年偷来的一个孩子,真正的公主早死了,只活了半岁而已,我为了让彩羽夫人打起精神支撑下去,才偷她回来,后来为了引住世人的视线,又继续了这个谎言,牧依的法师是不能结婚,更别说娶公主为妻的,所以我便让碧叶冒充公主,事实上她们两个都只是普通的女孩子。”
南金太子的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反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
“不行,本太子不能被你蒙骗了,大法师向来最爱设局,本太子可是了解得很,来人,带云雪裳走。”
南金太子寒下脸来,一挥手,手下立刻再次扑向了云雪裳。这些人哪里是轶江月的对手,不过几招下来便被他打得东倒西歪,再爬不起来。
南金太子恼了,大声吼道:
“轶江月,你若不闪开,
后果自负。”
说着,小庙的后墙轰倒下来,十数牧依人被捆在一起,身上全绑了炸药,而引线已经被点燃。
要救人,就要放弃云雪裳!
轶江月痛苦的攥起了双拳,目光滑过了侍卫紧紧抓住的云雪裳,身形一闪就扑向了牧依子民。
那边,南金太子见他身形闪开,立刻跃身上前,一把扛起了云雪裳,向外飞跃而去。
一匹火红的马已经侯在庙外,他上了马,一扬鞭就往夜的深处奔去。而轶江月冲向了那些牧依人的时候,立刻发现自己上当了,他们身上的炸药根本就是空心的,来人只是用这个来扰乱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