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电话,晓曼语调冰冷地问道:“什么事?”
话筒里半天都是粗喘声,就在她快没耐心的时候,传来段逸枫火药味十足的声音:“冷彬走了?我以为你会留他在你的床上过夜!”
什么人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晓曼不想再跟他吵,冷冷地道:“你打来电话就想说这个?那我挂了!”
“你敢?!”话筒里传来嘶哑的怒吼。
“砰!”她以实际行动来回答他。
今晚的段逸枫有些奇怪,但晓曼却不想再研究他,他再也不值得她浪费任何脑细胞。
是的,过去三年真的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发昏罢了!他不爱她,自始至终!现在想来她真是傻透了,相恋三年,她从未从他的嘴里听到过一个爱字,她以为他是个不善于表达爱意的男人,却从未想过他不肯说爱她,只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她!
假如他爱她,就不会在她最伤心最狼狈的时刻抛弃她;假如他爱她,就不会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冷眼看着她泪流成河他却拥着新欢跟她漠然以对;假如他爱她,今天她爸爸昭雪冤屈的日子,她拨给他电话,还不等她开口,他先一顿冷嘲热讽!
多么无情冷酷的男人,何晓曼,你如果还对他抱有幻想,那么你就算痛苦至死也是活该了!
走到自己的苹果电脑前继续研究风信子的花语……好吧,这电脑也是段逸枫买给她的,晓曼微微怔神,三年的朝夕相处,段逸枫似乎已经渗透到她生命中的点点滴滴。
晓曼咬紧唇瓣,她决定等自己工作赚多了钱,会将段逸枫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丢掉,将这个人彻底地剔除出她的生命!她要慢慢接受并习惯没有他的生活!
手机铃声又响起来,晓曼起身拿过自己的手机,见上面竟然是方若蕊的号码。
今晚这是怎么啦?这一对儿不趁着花前月下恩爱缠绵去,干嘛都不停地给她打电话?心里很不耐烦,晓曼懒地听方若蕊那假惺惺的声音,干脆拒绝接听。
耳根子总算清静了,晓曼稳稳神,打算继续研究风信子,却听到她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烦死了!她拿过手机点开新短信,见是方若蕊发来的。口气完全没有了平日拿腔捏调地扮嗲,带着冲天怒气:何晓曼,你太狠毒了,竟然挑唆冷彬打伤逸枫!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逸枫爱的是我,要报复你冲我来,为什么打他!他的肋骨被踢伤了,又躲着不肯去医院,怎么办?
什么?!晓曼大吃一惊,冷彬竟然打伤了段逸枫?突然想起他们俩之间约定的决斗,而今天正是周末。她几乎把这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想不到今天他们竟然已经决斗过了。
很显然,冷彬没事儿,吃亏的人是段逸枫。难怪段逸枫打电话让她去给他送止痛药……不对,他干嘛给她打电话?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他应该打电话给方若蕊才对!
心里有些乱,她给方若蕊回复了短信:你跟段逸枫的事情从此与我无关,他爱谁更跟我没有关系,别再给我打电话发短信骚扰我,ok?
负气地将手机丢到一边,她走到阳台上想透透气。小区灯光设施非常好,将楼下照得通亮如昼。她扶着栅栏默默地出了一会儿神,突然发现,在段逸枫经常习惯停车的地方,有一堆扔得乱七八糟的啤酒罐。
是谁大晚上的蹲在那里喝酒?而且喝得还不少。晓曼的心更乱,深吸一口气,她告诫自己要冷清。
何晓曼,你已经伤心过无数次,千万不要再自欺欺人。就算那堆啤酒罐是他扔的又如何?他失意借酒浇愁也不是为了你,多半因为他的男性自尊被伤害了。
段逸枫心高气傲,这次被冷彬打败并踢伤,估计气得够呛,给她打电话,冷彬又凑巧在她的卧室里接了他的电话,他当然更生气,就亲自开车来了。估计是想拦住冷彬再打一架,没想到冷彬已经离开,他忿郁难平就在楼下喝了一段时间的闷酒(这段时间有多久就不可而知)。
对,大体经过应该就是这样。
晓曼的心终于静下来,她没有兴灾乐祸的意思,但也没打算同情他。比起他在她倒霉的时候落井下石,她这样冷眼旁观也算对得起他!
*
第二天,晓曼去杂志社上班,发现同事们的眼光都变了。有几个交情不错的悄悄拉着她问道:“你什么时候攀上了我们a市的市长大人?”
原来冷彬的身份暴露了,这也难怪,像他那样的公众人物,再加上那样耀眼醒目的外表,想不让人认出他的身份都困难。
“现在有关你爸爸何家兴被冤屈的报道简直是扑天盖地啊,刚刚主编还接到上面的命令,必须要在头条上报道有关前副市长被冤枉的平反报道。晓曼,这是不是跟你的市长男友有关?”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冷市长为晓曼出头啦,不然这种还没有定案的案子怎么会硬性指派在在媒体头条大幅报道呢?看来钓个有实权的男友十分必要啊!”
“没想到晓曼被段逸枫抛弃了竟然还有此艳遇,晓曼,你真要感谢段逸枫的负心薄情!”
……
面对一片乱七八糟的议论声,晓曼直接翻个白眼,丢下一句“无聊!”,留这堆记者继续发挥她们望风捕影的天才想象力,她则径直转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房门,耳根子总算可以清静了一会儿了。刚吁口气,就见早到的燕妮从电脑屏幕前移开脑袋,冲着她温良无害地打招呼:“嗨,老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