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萧长宁,头一次被人看的浑身汗毛倒竖,差点儿从软榻上滚下来。
当然,转眼公主殿下,就很没有出息地在萧翎那双冰冷暗沉的目光里,乖乖地滚了下来。
见四公主老老实实地往一旁坐着去了,萧翎这才觉得心里满意了起来,看了看脸上抽搐着起身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想了想,耳根子发红,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软榻的一角,轻声道,“挤。”
那么小的软榻,四公主竟然好意思与心上人挤在一起,多叫人生气呢?萧翎只觉得见着这姑娘紧巴巴地贴着夷安,好生心酸,又飞快地看了哼了一声转头不语的四公主,这才握了握夷安的手。
“你……”夷安没良心地替四公主心酸了一下,这才含笑问道,“不是说,今日不来么?”
“想你。”萧翎大着胆子说完,这才飞快地说道,“外头传言太多,我不想叫你跟着吃委屈。”
不过是与烈王争执之事,想到了今日早朝,烈王与自己当众翻脸,指着自己鼻尖儿骂忤逆,萧翎动了动嘴,与夷安轻声道,“我不会再要别人。”
萧清是个有恒心的姑娘,况心里看不起自己的这个兄长,从来都百无禁忌,哪里相信萧翎会要她的命呢?
萧清将萧翎竟敢与自己动手之事说了,烈王只觉得萧翎是个不顾人伦的畜生,不仅如此,竟还疑平阳侯府在后给萧翎出了坏主意,离间父子之情,如今越发地与萧翎看不顺眼,连带的还对夷安生出了厌恶之心。
如今背地里,烈王也与一两个好友抱怨指婚之事。
“外头若是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只回来告诉我,我给你出气。”萧翎与夷安轻声道。
如今烈王只觉得长安县主不贤,况也要恶心萧翎,正使唤自己的几个侧妃与萧翎挑选妾室。
到底是萧翎的生父,烈王又是宗室之中打头的,竟也仿佛有几分作数的意思。
不用想就知道,这是烈王府四姑娘萧清的手笔了。
“不过是个闲言碎语,我担心什么呢?”夷安见萧翎面露忐忑不安,不由笑了,指了指一旁的茶水,见这青年殷勤地送到手里,这才温声道,“我与你之间,哪里要说这些呢?说一句不信,我都是在侮辱你。”
见这清冷的青年看着自己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夷安心中一叹,却将这茶水送到了萧翎殷红的薄唇边,见他听话地低头顺着自己的手喝茶,这才继续说道,“你待我的心,我全都明白,外人一句两句,哪怕是你父王,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呢?与我过日子的,又不是他。”
冰冷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夷安抬眼,就见眼前这青年定定地看着自己。
“我不会不要你的。”夷安心里一软,安慰道。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复杂,竟叫她生出了酸楚来。
“我已经从王府搬出来了。”萧翎只觉得心里热热的,说不出的欢喜与充实,握着夷安的手腕,将自己微冷的脸贴在上头,口中带着几分柔和地说道,“如今住在唐天的府里。”
烈王想要败坏他的姻缘,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想必也有旁的手段。
指着一个丫头定要说是自己沾过的人,哪怕自己斩了这丫头,外头只怕还要说一句自己无情暴虐,许还会牵连夷安。
如今搬出来,多少离得远了就好。
“我知道,他们是嫉妒我,因为你这样好,却叫我得了。”萧翎喃喃地说道。
“你得了我,是因为你也很好。”萧翎把一颗心这样送到自己的眼前,夷安心里发酸,也不在意冰冷的嘴唇贴在自己的手腕上,含笑说道。
四公主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仿佛谁都插不进去的人,心里生出了些羡慕。
这两个人在一处的时候,仿佛谁都无法拆散一样。
“跟我去见见母妃。”萧翎顿了顿,见夷安应了,这才低声道,“母妃喜欢你,想必能庇护你。”他不想叫夷安受到伤害,哪怕是一点的可能都不愿意。
“就算是见王妃,也不该是为了我这样的小事。”夷安摇了摇头,这才含笑道,“王妃清净自在久了,何必与这起子人再生波折呢?”见萧翎脸上露出了惭愧的表情,便笑道,“我知道,王妃在你的心里就跟母亲一样,小孩子家家吃了委屈,就想寻母亲做主。”她见萧翎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只是,咱们还没吃委屈,哪里需要做主呢?”
“是我想岔了,倒险些叫母妃跟着费神。”萧翎觉得自己是有些自私,便轻声道。
“关心则乱,你也是为了我。”夷安笑嘻嘻地提着萧翎的耳朵笑道,“你别担心,如今既然住在唐天的府里,就继续住着。至于你们府上……”她眼角眉梢就带了几分厉害,冷笑道,“真当平阳侯府是软柿子,想捏就捏?!”顿了顿,这清媚的少女往身后一靠,悠闲地说道,“烈王府里头,你大哥是你父王心里的头一份儿,听说如今请封世子,都是为了他?”
的母亲。”萧翎微微皱眉,想到烈王妃,便低声道,“父王,还是错了。”
什么叫最爱呢?烈王当年带兵打仗,死人堆儿里来去的时候,这最爱到了哪里去呢?功成名就了,从宗室中厮混出来了,柔弱的,需要他倾心爱惜的女子出现了,又将与他同生共死的发妻放在何处?
做人,怎么能这样没有良心?
“最爱。”夷安听了这个就笑了,抹着眼睛无奈地说道,“哪怕是最爱这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