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镇基僵硬咧嘴一笑:“是是,只是臣弟怕是消受不起呢。”
两人正说着,却听得身畔有个声音道:“皇婶,王叔,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转头一看,却见是朱安靖,凤涅道:“阿靖你出来了,没什么,在说你三叔的终身大事。”
朱安靖一听,脸上露出一种微妙的表情,朱镇基见状道:“哈,哈哈……那个,阿靖,我们该回府了,你王叔我等了你许久……”
朱安靖道:“我想去皇婶宫里头坐坐。”
朱镇基道:“改日,改日吧……”不由分说地拉住朱安靖,道,“皇嫂,臣弟先走一步。”
凤涅微笑道:“王爷好走。”
朱安靖被朱镇基拽着,身不由己地跟着走,一边叫道:“皇婶,我改天再来,那只猫怎么样了?”
凤涅哈哈笑了两声,冲他摆摆手,自也往凤仪宫而去。
入了凤仪宫,吃了点冰镇的茯苓糕,小悦便将那只猫崽送上来,凤涅见它的毛儿油光发亮,身子也健壮了些,很是喜欢,便抱在怀中抚摸。
片刻子规也进来了,康嬷嬷一示意,两侧宫女退下,连小悦同思且也退了。
子规跪地道:“娘娘,奴婢查明了。范梅仙去的地方,是尚衣局,她见的那人,是宫女玉叶。”
凤涅轻笑:“啊……真是她啊。”
子规点头,道:“奴婢为怕被发觉踪迹,不曾靠近,因此未曾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明白,只见玉叶似是着急辩解了几句,被范梅仙打了两个耳光,而后范梅仙便愤愤地去了。”
凤涅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嬷嬷。”
康嬷嬷上前:“娘娘有何吩咐?”
凤涅道:“去尚衣局,把玉叶叫来……要悄悄地,不用张扬。”
康嬷嬷领命而去,极快地就将玉叶领了进来,玉叶始终低着头,上前跪地。
凤涅道:“你抬起头来。”
玉叶犹豫道:“奴婢,奴婢不敢。”
凤涅瞥着她:“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本宫能吃了你?”
玉叶道:“奴婢……遵命。”畏畏缩缩地,果真将头抬起来。
凤涅正打量她的神色,见她如此畏缩,心中有几分不喜。
然而定睛一看,见她脸上果真被打得青紫不堪,便道:“吃了巴掌?谁打得?”
玉叶好像很是胆怯,看了一眼凤涅便又低头,嗫嚅道:“是……是奴婢自己不留神……”
凤涅道:“玉叶,本宫不会无缘无故叫人带你来,既然叫了你,便是心中有数,你瞒什么呢。”
康嬷嬷道:“这点儿道理都不懂?你这奴婢当死!上回你拦着娘娘求娘娘救助你的主子,娘娘大可不必搭理!如今娘娘问什么,你就该痛快麻溜地说!再敢胡言乱语,活该打死了你!”
玉叶身子发抖,伏底身子叫道:“奴婢不敢,奴婢遵命就是了,不敢再隐瞒,娘娘想问什么?”
凤涅道:“谁打得你?”
玉叶垂头道:“是太后身旁的梅仙姑娘。”
凤涅道:“她为何打你?”
“这件事说来,奴婢也不清楚的,”玉叶的头低低地,轻声道:“先前……因为奴婢在尚衣局内,……前些日子奉命赶制太后的吉服,那一日,送吉服去长宁宫,结果在宫门口捡到一本册子,奴婢看不懂,只看到上面画着许多人物,奴婢本想拿了丢掉,不料却给梅仙姑娘发觉,梅仙姑娘便要了去……今日,梅仙姑娘不知为何前来找奴婢,说奴婢是有心害她,也不听奴婢解释,便打了奴婢一顿……请娘娘开恩,奴婢实在没做什么其他的事。”
凤涅道:“在宫门口捡了册子?是什么样儿的,细细说来。”
玉叶低低地垂着头,声音微微颤抖,小声道:“那册子只是很薄很小的一本……画了很多人物,穿着奇特的衣物,对了……梅仙姑娘看后,便命奴婢替她赶制了一套衣裳,好似也是今日寿宴上要用的。”
“果然是出自你之手,”凤涅道,“那你可知道,那册子是何人所有?”
玉叶重新伏身:“这个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若是知道那册子会惹祸,便捡也不会去捡的。”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遣了玉叶回去。
凤涅拿了小馒头,掰开来喂猫崽,那猫崽吃得心满意足,便躺在凤涅膝上睡着。
将近黄昏,暑气蒸人,凤涅练了会儿瑜伽,沐浴更衣,正欲吩咐人关了宫门就寝,却听到外头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传来。
子规派了个小太监出外查看端倪,片刻,那小太监跑回来,子规听了,便进内道:“娘娘……听说,灵祥宫的郭才人自缢身亡了。”
凤涅一惊,道:“哪个郭才人?”
康嬷嬷在旁边道:“奴婢记得……不是白日里跟梅仙姑娘说话的那个?当时她好响受了惊吓,倒在地上起不来似的,最后走的时候还踉踉跄跄失魂落魄的呢。”
凤涅闻言,到底是死了一条人命,心噗噗急跳了两下,她看看康嬷嬷,又看子规:“你们说她为何自缢……是不是真的自缢?”
康嬷嬷道:“最好是她自缢的,不然,娘娘又要烦心了。”后宫出事,皇后自然要出面。
子规道:“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亲自查看。……不过,多半该是自缢的,应该不会有人想对她动手。”
凤涅想了想,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