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涅欣赏着他的脸色,微笑道:“本宫也只是随口打趣罢了,看王爷这一幅被踩到尾巴的样儿……还请王爷莫怪本宫一时口没遮拦才好。”
朱镇基憋了一会儿,望着旁边朱安靖抱着小猫玩得起劲,他便眼珠一转,道:“说起来,柴王府的郡主同谢家的那位二小姐,看起来都是上上之选,嗯……臣弟在外头,听了许多传闻,都在说皇兄可能会纳两个妃子,后宫的事,皇嫂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听说妃位如今可是空着呢,而且皇兄一直都没子嗣,好些个大臣在朝堂上抓住这个大做文章……”
凤涅听他一件件说到此,便道:“是么……后宫不可干政,因此朝堂上说些什么本宫倒是不知,不过,如果万岁要纳妃子,本宫当然也是求之不得。”
朱镇基叹了口气,道:“皇嫂真是大度,果然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凤涅斜睨着他,朱镇基装模作样道:“先前臣弟还听说皇嫂如何……如何的……自从见了,却发现全然不是那样,竟是贤德淑良的很,身居后位,能做到如此,皇嫂大为不易,可见是不能听那些流言的,也怪道皇兄格外宠爱。”
他哪里会这么好心夸人?无非是想让她闹心罢了。
凤涅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多谢王爷美言。”
朱镇基啰嗦说罢,便起身告退,又拉了朱安靖一块儿离开,临去时候朱安靖还拽着凤涅不放,百般哀求。
好歹等两人走了,凤涅怔怔出了会儿神,忽然觉得少见了一人,便道:“嬷嬷,怎么不见子规?”
康嬷嬷道:“子规早上告了病,奴婢也没见过他。”
凤涅皱眉:“病?什么病?好端端地怎么就……”欲言又止,问道,“那么请太医来看过了不曾?”
康嬷嬷道:“好像没有太医来过。”
凤涅道:“如此,去看看,若无他事,叫他来。”
悦儿抱了猫过来,凤涅搂在怀中梳理它的毛,片刻功夫康嬷嬷回来,身后子规垂头进门,上前跪倒在地:“参见娘娘。”
凤涅扫他一眼:“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子规道:“奴婢贱躯,哪里值得娘娘相问……也不碍事。”
凤涅正逗那猫儿,闻言手势一停,略一挥手,两边宫女退下,凤涅才道:“你抬起头来。”
子规迟疑了会儿,果真抬起头来,仍旧是眉清目秀的脸,只不过脸色略白。
凤涅眯起眼,凑近了细看。
子规急忙垂下眸子,避开她的目光。凤涅哼了声,道:“这病,该不会是心病吧,——是怪我昨晚上那样对你吗?”
子规忙俯身:“奴婢哪里敢?”
凤涅凝视着他,沉默片刻后,轻声道:“本宫素来不愿意跟人解释,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只不过,本宫记得自己说过,在这宫里头,本宫唯一能靠得住的人,就只有你同康嬷嬷两人了……冷宫之中,护佑之情,”她停了停,道,“我从未忘,也不会忘。”
子规伏着身子:“娘娘!”
“那夜,同那人所说的‘我本有心向明月’一句,你该听到,休要让我再说出同样的话来,”凤涅慢慢道:“你若是还不懂,也无妨,只不过白瞎了本宫一片心意罢了。”
她说完之后,连康嬷嬷也一并跪下:“娘娘,无缘无故怎么说起这个?是不是奴婢们哪里做的不对?”
凤涅不言语。
子规沉默片刻,道:“奴婢明白……请娘娘,不必为了奴婢……奴婢只是觉得自己无用!”
殿内一片寂静,康嬷嬷从旁看过去,却见子规的眼圈微微泛红,她呆呆地,似懂非懂。
过了一会儿,凤涅道:“你若是明白本宫的心意,本宫又怎会不明白你的。”
子规深吸一口气:“多谢娘娘。”
“嗯,”凤涅仍旧垂头看着怀里的猫,道:“……如果你无事了,就去前头转转,看圣上此刻在做什么,稍后要打算做什么……”
子规道:“奴婢遵命。”缓缓起身,退了出去。
康嬷嬷也起了身:“娘娘……为何奴婢不懂……”
凤涅笑道:“子规恼我踢了他一脚呢,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康嬷嬷眨巴着眼:“娘娘,恕奴婢多嘴,奴婢觉得子规不会恼娘娘的,子规跟奴婢一样,对娘娘是一等的忠心,娘娘打他骂他,也是应得的,何况吃两下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以后还是要忠心伺候娘娘。”
凤涅点点头:“嬷嬷……”想了会儿,颇有感触道,“难为你们了。”
康嬷嬷眉开眼笑:“做奴婢的,就是要好好地伺候主子,有娘娘这样的主子,更是奴婢们天大的福分,有什么难为的。”
凤涅硬是给她说的笑了起来:“好啦,本宫知道了……趁着子规没回来,先去给太后请安吧。”
康嬷嬷陪着,便去给两位太后请安,懿太后心情不是很好,也是,平宁王府的郡主娘娘,是惠太后喜欢的,若是天子一喜之下留在宫中,便是敌对势力。
懿太后有了新的忧虑,便不怎么为难凤涅。
凤涅坐了片刻出来,又去给惠太后请安。
伺候太后的嬷嬷出来,说是太后此刻静修,让皇后先回。
凤涅回到凤仪殿,子规已经等了许久,侯她落座,便道:“奴婢打听着,陛下自下早朝,一直在正安殿,先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