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涅原本的名字是“简凤妮”,从下生开始凤妮凤妮地叫着,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在五岁的时候,星妈带着小凤妮去白云观,白眉白胡须的主持道长看了星妈求的签,说小凤妮八字不稳,注定命里有一场大劫。
白眉道长在权贵圈里颇为有名,因为年纪大了,只专注修身养性,专心道术玄学,造诣颇高。
平素就算有人来求见一面,也极少能见到真容,却没想到竟跟凤妮有此缘分。
星妈忙问有无破解法子,白眉道长算了会儿,答应星妈会替凤涅做个法事,将小姑娘的命襄上一襄,又指点星妈改了凤妮的名字,将“妮”变成“涅”,取的是“凤凰涅槃”,能够“重生”的一点吉祥意思。
星妈虽不懂道法玄学,但得了白眉道长的指点,即刻奉若圭臬,从此简凤妮便变作简凤涅。
凤涅名头渐渐如日中天,便极少有人知道她原本的名字叫凤妮,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星妈也去世了。更加没有人唤她的小名字。
但有一个人,却往往便这么叫她,那就是她的死对头林见放。
自打林见放把凤涅当作她的假想敌,便时刻掌握关于凤涅的一切消息,当私家侦探把凤涅原来叫凤妮这件事挖出来后,林见放有些许得意,起初还知道收敛,自两人水火不容后,她便经常简凤妮地这么称呼凤涅,在她看来“凤妮”这个名字,显然是土气许多,当她叫着的时候,那感觉就仿佛看到了土里土气朴实无华的简凤涅,别有一番乐趣。
虽然这在别人看来很不可思议……但林见放是个很能自得其乐的人。
因此若是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叫凤涅“简凤妮”,那一定就是林见放。
凤涅望着面前之人,华服玉面,昔日fēng_liú倜傥的秦王朱镇基,此刻面上露出几分慌张,却坚定地望着凤涅。
当真相忽然蹦出来呈现面前,反而给人一种极度魔幻之感。
凤涅生生咽下一口唾沫:“林……”
朱镇基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几分赧颜,几分焦灼,几分无可奈何……
凤涅曾经想过数次两人会是以什么方式“开诚布公,坦诚相见”,如今看来,老天当真喜欢让人意外。
但显然现在不是个“叙旧”的好时机,听着那极快逼近的脚步声,两人都知道朱玄澹随时都会现身。
凤涅狠狠地瞪着朱镇基,而此人极快地苦苦一笑:“我……先藏起来……”他回身,就要再度爬进床底下去。
凤涅咬牙低声道:“若是想死得快些就进去!”
朱镇基一怔,凤涅心跳如擂,两人目光相对刹那,朱镇基眉头一皱,有些手足无措:“简凤妮……”
凤涅低低道:“找个理由,合情合理的……”她冲着朱镇基微笑,“你可以的。”
而后,就在朱镇基愣神瞬间,凤涅已经极快地抬掌挥落过来,“啪”地一巴掌打在朱镇基的脸上。
朱镇基捂着脸后退一步,面上露出惊怒交加之色。
就在这一刻,朱玄澹正迈步出来,顿时将那一幕看了个正着。
朱玄澹双眉皱着,眼中冷冷地:“这是,怎么回事?”
凤涅后退一步,瞪了朱镇基一眼,正气凛然道:“陛下你来的正好,臣妾也想知道!请陛下责问秦王,为何竟无缘无故出现在臣妾的寝宫偏殿?!”一边气愤喝问,一边庆幸自己起身之时抓了一件厚实些的衣衫。
朱镇基皱着眉捂着脸,暗暗叫苦。朱玄澹望着凤涅揪着衣领的目光,虽如此,下面双脚□着地,青色的地面,显得那脚越发白嫩可人。
朱玄澹移开目光,回身瞧了瞧,见地上一溜儿水痕,湿脚印从浴盆边沿一路到床边上,痕迹并不凌乱。
同时朱镇基身上,却干干净净地,丝毫水渍也无。
朱玄澹负手,深看凤涅一眼,才又转过头来,问道:“秦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镇基见问,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垂头道:“请皇兄饶恕臣弟死罪!”
朱玄澹眸光暗沉:“哦,你有何罪?”
“皇兄明鉴!臣弟……”朱镇基放下捂着脸的手,垂着头,眼睛骨碌碌乱转,想到凤涅那句“找个理由,合情合理”的,他一咬牙,接着道:“先前臣弟听闻阿靖来了皇嫂宫内,便来找寻,谁知道……皇嫂不在,臣弟便想找阿靖回去……谁知,正找到此处,便听到外头有人说柴……郡主来了,臣弟不愿同她碰面,又怕出去会撞见,一时情急,便躲在此处。”
朱玄澹挑眉不语,凤涅向着朱玄澹行了一礼,道:“陛下,先前阿靖是来过不假,而臣妾前去给太后请安,从太后宫出来,也未直接就回来,在外头耽搁了好一阵才回,也听说郡主来探过臣妾,臣妾不以为意,便想沐浴过后歇息,谁知道……”
朱镇基接口说道:“正是……臣弟躲在此处,本想等郡主走后便也悄无声息离开,谁知道皇嫂却又回来了,臣弟怕冒冒然出去反而不美,便想等皇嫂安歇后再偷偷离开,可不料皇嫂居然会沐浴……臣弟越发骑虎难下,便躲在了床底下,臣弟可以对天起誓,绝没有丝毫歪心,更不曾作出对不起皇嫂同皇兄的事!”
他说到这里,才松了口气,撅着嘴,委屈而无奈地又道:“只是、只是事情实在是太过凑巧了些……”
朱玄澹听完了,便又看凤涅。
凤涅察觉他的锐利目光,便仍带着怒色,道:“此事臣妾全不知情,发觉不妥之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