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黛越说,江婶子的神情越不耐烦,终于烦躁的挥了挥手,怒道:“谁说我要种庄稼了,我是……”
不料话未说完,江婶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变,猛地住了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苏父和苏青黛。
只是江婶子虽然只说了一半,苏青黛和苏父却已经听明白了,两人都愕然,茫然不解地望着江婶子。
租荒山不种植庄稼,那租了来做什么?江婶子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却在苏青黛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种庄稼?那用来做什么?”苏青黛暗自奇怪,难道是要用来养殖?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养殖家禽这类最为简单,也绝不是短短三个月就能完成的事情,况且如果是要养殖,江家绝对不可能只租三个月。
江婶自知失言,眼神闪烁过慌乱,脸色也变得有几分不自然,见苏青黛问得唐突,心中又是紧张又是焦躁,不乐意地叫嚷起来:“你管我家租了荒山来做什么!我和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人可没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你们也是不明白的。老苏你这女儿怎么回事,租山这么点破事你都不能做主,你还是不是男人?!”
租山和男人又扯上什么关系了?而且貌似父亲一直是拒绝的吧,怎么就成了他不能做主了?
这些问题苏青黛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她心中对于江家租山的事情已经充满了疑问,为什么江家突然要租山?为什么江婶子在村长那里说不通,会来和自家纠缠?她家租荒山不种植庄稼,那又要来做什么?这和之前那一伙人又有什么关系?
越想苏青黛越觉得不安起来,似乎江家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租荒山也许只是一个幌子,江家真正的目的,并不在租山这件事上。
那他们究竟想隐秘什么?江婶为什么会用那种瞧不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又是凭什么认为,自家的人都是没有见识的,就好像她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婶子这话可说错了,我爹不是一开始就已经说了,那荒山不会租给您,是婶子您一直在纠缠不清。”苏青黛看着江婶子脸色陡然铁青,心中忽然动了一个念头,看江家如此着急租荒山的事情,既然他们是拿租荒山做幌子,那自己何不探个虚实?
“婶子,我看这样吧,到八月金银花都开了,我家把第二茬花摘了之后,就把靠近山脚的那一片金银花地整理了,那片山这些年我们家一直有育肥,相对来说也算是好地了,婶子真要租山,我们家也不能让谁婶子吃亏,就把那一块地租给您,婶子看这样如何?”
江婶一听苏青黛居然出了这种馊主意,把自家的庄稼拔了,再把地租给自己,这样的“好”事儿明摆着是不想占江婶子的便宜,可是这主意却是很快就让江婶子脸都绿了!
江婶子胸口快速欺负,就差点要破口大骂:你这出的什么鬼主意,老娘要的不是你们家那肥山,要是就是那块荒地!
不过这话江婶子自诩她不敢说出口,于是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压抑了很久才克制住要爆走的冲动,僵着脸扯了扯嘴角:“这就不用了,你们家那金银花地每年赚不少钱呢,拔掉多可惜。”
苏青黛见江婶黑着脸有口难言,心下一阵了然。敢情人家根本就是为了那荒山来的,压根就不在乎那地能不能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