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章→士兵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末将不敢胡说,这都是梁军传来的话。请大将军恕罪。”
卫震天凝眉想了想,道:“退下。”
“是。”
卫震天又道:“等等。”
士兵立即转回来,“大将军还有何吩咐?”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是。”
交代完毕,卫震天转头看了楚长歌的营帐一眼,一脸沉重地走回自己的大营。
楚长歌营帐内,楚长歌等人将卫震天与士兵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皆沉默不语,气氛沉闷。
“我去杀了他灭口!”北护法说。
西护法白他一眼,道:“卫震天一死,燕军必然一盘散沙。届时就算救回了晟王,燕军也必然不成气候。”
“可是他知道了教主的身份!”北护法道:“死一个卫震天还有第二个,燕军中大将众多,还怕没有人领兵?就算真没有,大不了我上!”带兵打仗的事,他从十岁起就懂了。若不是天意弄人,他现在也与父亲、祖父一样,驰骋沙场、挥斥方遒,成了意气风发的大将军。
“你上我没意见,但是燕军不会轻易服从你。”南护法道。
“我知道该怎么让士兵诚服。”北护法冷静地说,目光深邃神情凛冽,俨然一个沙场老手。
“够了。”楚长歌眉宇间露出些许不耐,淡淡道,“你们都下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南西北三人互看一眼,鱼贯退出。
一出营帐,西护法便忍不住破口大骂,“华夜离真他妈卑鄙无耻!”
北护法幽幽地看他一眼,道:“大西,注意形象。”
“他连形象都没有,你教他怎么注意?”南护法淡淡说。
西护法嘴角微抽,“没形象也比装深沉好!”
北护法再次幽幽地看他一眼,“大西,大南那是真深沉,不是装的。”
西护法一听就火了,跳起来说道:“你到底想跟谁好?”
“呃……”北护法一脸莫名地楞了楞,弱弱地说道:“腿长腰细的妹子。”
“你……”西护法气得手指发颤,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就你这个弱智样,还想当将军?”
北护法不语,夫人说过,不要与恼羞成怒的男子一般计较。
“你这辈子都别想当将军,你全家都别想当将军!”西护法道。
北护法无语地瞟他一眼,道:“大西,你气糊涂了是不是?除了我之外,我全家都是将军。”
“……弱智!”西护法咒骂一句,拂袖而去。
北护法楞了楞,看向南护法,“大南,他发什么神经?”
南护法一脸深沉地望向西护法的背影,平静地说道:“在他的人生观里,与他的智商不一样的人都是弱智,你不用理他。”
闻言,北护法奇怪地睨南护法一眼,道:“大南,其实在你的人生观里,也是这样吧?说话比你多的人,都不够深沉。”
“嗯,就如在你的人生观里,脑子没你笨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
*
营帐内,楚长歌颓坐在将军椅上,疲惫地揉着眉心,说不出的心烦意乱。这个喧嚣的凡尘俗世,真教人厌恶。此时此刻,楚长歌才惊觉,自己早已受够了你杀我我杀你的生活。迟迟不肯退场,只因习惯了在刀口上过日子,时刻有着杀人与被杀的准备。
“云舒,等这一切结束后,我一定带你和慕容远离纷争,一定。”楚长歌喃喃低语,脑中一片混乱。
云舒,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楚长歌试图以慕容云舒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良久,他忽然眼前一亮,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不再灰暗。
*
一碟馒头一碗水的生活还在继续,慕容云舒现在一看见馒头就想吐。不过小慕容倒是对现状相当之满意,尤其是每当黑衣男子送来馒头时,总是笑得特别开心。
这一日,黑衣男子又端来一碟白馒头。人才走进门,小慕容就手舞足蹈咯咯地笑了起来。慕容云舒好笑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小慕容啊,咱们慕容家的人都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你怎么这么好养?”
闻言,小慕容一脸懵懂地看向她,眼睛一眨不眨。
慕容云舒又道:“可怜的孩子,一定是从你爹那儿继承来的。也对,吃馒头比吃盐好了太多,你应该知足。”
黑衣男子一听慕容云舒讲话就神经紧张,把馒头和水搁到桌上,默默退到一旁。
“你有妻儿吗?”慕容云舒一面将馒头掰成小块放到碟中一面说。
黑衣男子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是女儿还是儿子?”
黑衣男子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正欲问她怎么会知道,转念又想到‘楚惜月’的嘱咐,便抿紧嘴,一言不发。
慕容云舒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梁王给你多少钱让你替他办事?”
黑衣男子闻言面露凶光,随后又换回面无表情,冷声道:“我替王爷办事,不为钱。”
“不为钱,那想必是为了报恩吧?”不等黑衣男子回答,慕容云舒接着笑盈盈说道:“知恩图报的人,通常都良心未泯。”
黑衣男子微怔,垂下眼不说话。
“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慕容云舒问。
“不可以。”黑衣男子果断拒绝。
慕容云舒只当没听见他的拒绝,道:“把门关上。”
黑衣男子一怔,犹豫了片刻,起身将门关上。
“从门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