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俏脸冷沉,没有回答。
原来无论什么时候,她在林家人的眼中看来充其量都只是枚棋子而已。用她这个人做筹码来换取梁峻涛的垂青和恩惠。
“二少爷,我妹妹她就这个样,脾气……有点儿硬!”林聪见林雪如此冰冷的态度,有些忐忑,生怕惹恼了梁峻涛,那么他们全家人就要再次流浪街头了。连忙趋近上前,赔着讨好的笑脸说:“她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尽管教训她,不必客气什么!我们把她送到二少爷的身边,她整个人就是您的,随你调教享用……”
说到最后,他不由自主地停住口,因为发现梁峻涛原本含笑的俊面开始慢慢笼罩上寒霜。哪句话说错了吗?林聪诚惶诚恐,一时间不敢再多言。
可惜,他省悟得晚了点。梁峻涛已经眯起星眸向他走过来,优雅缓慢的步履像只准备攻击猎物的豹子,充满了危险性。
“二、二少,你……”林聪意识到不妙,看到梁峻涛眸中闪过的戾色,他大骇,转身拔腿想逃。
梁峻涛的人转眼就到了他的跟前,出手如电地揪住了他的领口,将他拎过来。
“二少爷,我、我说错了什么?”林聪苦丧着脸,再也没有往日的神气。
曾经他也是威风一时的林大少,作福作威,不可一世。可惜自从林家败落后,围聚在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全部散去,再也没有给他捧场的。偶尔去酒场或者派对凑个热闹,连个搭理他的人都没有。慢慢地,往日的性子都被磨平了,见人自觉矮三分,再不敢狂妄自大。
何况梁峻涛气场强大,让他看见就本能地畏惧三分,没等他动手,他就完全软下来,勉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赔着好话。
看着这个软蛋般的林大少,梁峻涛挑起英眉,他一手揪着对方的衬衣和领带,一手摘下林聪的眼镜,随手一扔,只听“啪!”一声响,那只眼镜立刻寿终就寝了。
林聪是高度近视眼,这下子什么都模糊看不清。小眼睛眯成一条线,费劲地打量梁二少的表情变化,小心奕奕地说:“二少爷,别介……嘿嘿,别跟我一般计较!我、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林文博刚坐下喘口气,见儿子不知道怎么惹恼了梁二爷,赶紧又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步三晃地走过来,训斥儿子:“没眼色的东西,到底怎么冒犯了姑爷?快赔罪!”
“我错了……二少爷饶了我吧!”林聪虽然没有挨揍,但是他的领口和领带被梁峻涛攥得那么紧,几乎要勒断他的细脖子,脸涨得红紫起来,“咳、咳……饶了我吧!我、我说错话了!”
梁峻涛适时地停了手,没再勒他(再勒就要断气了),但也没松手,邪佞地挑起眼尾,吐字如魅:“哪儿错了?”
“咳咳……”林聪咽喉都快被扼断了,他也不敢挣扎,生怕招惹了这头残暴的野兽,他的下场会更惨。用快要哭的腔调,结结巴巴地说:“咳……我、我不该……咳,不该那样说林雪!”
神啊,假如他知道梁峻涛如此在意林雪,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那样说了!
梁峻涛抿紧唇,慢慢松开林聪的领子,不等对方松口气,他又揪着他的领带,稍稍往上一提。
“啊!哎……”林聪只好掂起脚,以免被吊死。因为梁峻涛的身材比他高大,他掂起脚来也被勒得够呛。
“姑爷!”林文博吓坏了,“笃笃笃”地柱着拐杖走过来,拼着老脸替儿子求情:“犬子不懂事,冒犯了姑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啊?”
梁峻涛将林聪的领带一拽,迫使他旋转了半个身子面向林雪,指着她对林聪命令道:“道歉!”
林聪差点被勒死,想夺回那条快要他命的领带,可是梁峻涛的大手不松,他也不敢挣扎。只好苦丧着脸对林雪说:“三、三妹……我错了!不该对你无礼……以、以后再不敢了!你原谅大哥吧!”
见林聪被勒得满脸紫胀,林文博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小宝也吓哭了,闹着找爸爸。林雪也懒得跟他一般计较,冷冷地说:“算了!”
见林雪发了话,梁峻涛这才将林聪推到一边去。后者抚着快要被勒断的细脖子,瘫坐在地板上只有喘气的份了。
“我警告你:林雪是我媳妇儿,谁敢欺负她或者对她不敬,我保证会整到他后悔生下来!”梁峻涛缓缓蹲下高大的健躯,凑近林聪那张惊惶狼狈的脸,冷戾地接道:“你—也—一—样!”
这下子,不止林聪面如死灰,就连林文博也连连后怕。因为刚才他也说了类似的话,只不过不像儿子那么直白罢了。其实林家人,包括许靖瑶在内,都认为林雪只是献给梁峻涛的女奴,跟林娅玲一样,伺候少爷们是应该的,不过林雪比林娅玲得宠些罢了。
言语间,他们就会不知不觉流露出这种意向来。许靖瑶和林文博是长辈,梁峻涛当时并没有发作,等到林聪再说这样的话,他就毫不客气地出手了。
不但当场教训了林聪一顿狠的,还间接地警告了许靖瑶和林文博,谁要敢再在他面前流露对林雪不敬的意思,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警告了林聪,梁峻涛缓慢而优雅地站起身,目光转向旁边的林雪。
林雪淡漠的清眸多了一丝复杂,跟梁峻涛四目相对片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