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通透的睬颦当即就明白了华霜的意思,于是她顺着华霜的话头往下说:“我本来也担心,可是大人说让我无须挂心,他自会处理的好。”
“话虽如此,但是洛氏一族家大势大,上次洛老爷子办丧事的时候,那么多京中权贵都来吊唁,可见洛家与诸多权贵之间盘根错节,交往甚密。尤其是那个欧阳......欧阳卓。听说他好像是个很有权利的大官呢,他还在洛家住了几日,明显就是和洛家交情匪浅呐。大人在金陵初来乍到,也从未打算久留,所以可能不知道洛家在金陵足以一手遮天,万一姐姐和大人都走了,那阮家的处境堪忧啊!”华霜尽量把情况往夸张一点说,这样才方便睬颦接着演下去。
睬颦的表情很恰当,华霜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上一分,最后,整张脸是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颤抖的咬着嘴唇。眼泪簌簌滑落:“那可怎么办?大人眼下虽然宠我,可是说到底,我不过是个等同于姬妾的玩物罢了。我总不能要求大人为了我而灭了洛家吧?况且,洛家势大。万一给大人惹来祸事,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姐姐!”华霜也跟着红了眼圈。她知道睬颦也不光是演,心里是真的担心。只不过睬颦心里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助罢了。再不济,阮家和怀叔之间的交易睬颦是知道的,所以她知道,哪怕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怀叔也会护的她父母周全。
睬颦默默的哭了半响,华霜在旁静静的陪着。
终于,睬颦稍稍的止住了眼泪:“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反正那么多的厄运我都已经承受了,还怕什么别的祸事?”
华霜神色凄然:“姐姐,别想这些了。你身子弱,还是要多想些开心的事情。我为你诊脉吧。”
“好。”睬颦点头,将自己莹白如玉的皓腕伸了出来。
华霜摸了一会儿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越来越惊诧......
睬颦有些不安:“我的脉象怎么了?”
华霜压下心内的悸动不安,她凑到睬颦的耳边,轻声问道:“姐姐,你不是昨日才跟的指挥使大人吗?怎么你这脉象上竟然是将近一个月的喜脉啊?!”
睬颦的脸色僵持了一下,随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令她惊悚恐惧的事情,她紧闭双目,呼吸越来越急促,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涨的通红。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快点回神!”华霜不敢大声呼喊,只得急切的摇动着睬颦的手臂。
睬颦的情况越来越糟。
忽然,哐当一声房门被大力的撞开,随后指挥使大人一阵风似得冲了进来。他把华霜挤到一旁,一把将睬颦抱在怀中:“颦儿,快醒醒!看看,是我!颦儿,你怎么了?”
华霜:“大人请先让开,让我给她先针灸吧!”
指挥使大人一双厉目怒瞪华霜:“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啪——
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指挥使大人惊愕的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的睬颦。
睬颦此刻双目喷火的瞪着他,一双剪水美目充斥着血丝一般的红。
“睬颦......”指挥使大人没有愤怒,而是柔声的唤着她。
“闭嘴!滚开,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这个魔鬼,你滚开!”睬颦的怒吼声嘶力竭,此刻的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指挥使大人再想问什么的时候,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晕了过去。
华霜旁观到现在,大概已经弄清楚了情况。
“她到底怎么了?”怒意中夹杂着心痛的质问。
华霜如实道:“无他,只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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