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良青和任雨泽也都多次深入实地进行调查了解,询问当地居民的意见,今天任雨泽打算在了解一点具体情况。陪同任雨泽一起来的还有北区党委书记卫明辉和居委会书记张岚。
任雨泽随意的走到了一个将要改造的村民家里,张岚告诉任雨泽,这是一家外来户,以打工为生,一家四口,老婆加两个儿子,小儿子还是黑户,八年前在这里落户走进去之后。
任雨泽就问房屋的主人: “为什么进城?农村不好吗?”任雨泽心里不解,看看四周破破烂烂,冬天灌风,夏天漏雨,两间房子不足三十平米 。
“农村小孩上学困难,种粮食也不值钱,”这家主人不过三十四五岁,虽然看起来有些迟钝,但身体还不错,长期在工地上打小工,他爱人是本村人,在城里拣垃圾,外人看他们过得恓惶,他们两口子自己感觉还不错。
任雨泽问:“你们小孩在上学没有?”
“在上,出高价。”
任雨泽继续问:“什么学校,一学期多少学费?”
这男子说:“北区小学,一学期多交五千” 。
“几年级了?”任雨泽心里一阵愤怒,尽量把语音放平稳 。
“大的六年级,小的二年级”。
任雨泽心里默算了一下了,“这么说你两个小孩上学已经多花了十多万?”这男人听后一怔,大概自己还没仔细算过这笔账。
任雨泽还想再问一会,就听到了外面乱哄哄的声音,一看才知道是周围闻讯而来的居民聚集的几百人,大家吵吵嚷嚷的,七嘴八舌,说东说西,根本无法进一步了解真实情况,任雨泽也到没有多少惊慌,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
只是刚才男子的这种状况引起了他高度重视,如果要是侵占群众利益,这就是一桩典型案例,任雨泽对身边的区党委书记卫明辉说道:“你下来再具体把这户的情况了解一下,包括他是怎么在城里落户的”。
区党委书记卫明辉有点紧张,但还是点点头答应着。任雨泽见居民越聚越多,示意秘书小赵和区党委书记卫明辉出去看看,他起身刚刚站起来,门口就被围住了,有居民说:“这是任市长吧,任市长不能走,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任市长,我们这里多久才能改造?政府说了几年为什么一直不兑现?”
“任市长,有人乱搭乱建你们管不管?”
“任市长…….”场面虽然没有失控,但有些混乱。
任雨泽于是提气大声说道:“改造这一片是市委市政府今年的头号工程,给大家吃一个定心丸:我们一定兑现承诺,至于其他问题,我们会充分征求你们的意见,合理的按政策逐项兑现,请大家放心…….”
有些居民通情达理的自动向一边散去,有些居民完全不相信政府官员的讲话,要求任雨泽说一个具体的日子,这问题还没拿到常委会研究,而且许多问题也没搞清楚,现在叫任雨泽怎么能回答?这属于无理要求。
北区的书记见势不对,主动站出来和居民对话,任雨泽在小赵等人的护送下出了人群,爬上车匆匆而去。
路上任雨泽苦笑道:“我们每次都是落荒而逃,都成国民党了”。
小赵刚才有点紧张,现在好多了,说:“这是有点麻烦的,已经拖几年了。”
任雨泽指示小赵说:“你给北区书记打电话,要他不能和村民发生冲突,不能激化矛盾,最近几天把北区所有的干部派下居委会,逐户了解居民情况和要求,把突出的问题梳理出来,下星期五我们专题研究”。
任雨泽在其他地方又耽误了一会,在他踏进了政府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30分的时候了。。。。。
而这个时候,趴在办公室天花板里的凌冬头上也冒汗水了,他看看手表,11点30,刚想转身活动一下,就听到了开门声,目标人回来了,还是显的很憔悴的样子,他回到办公室,刚坐下,门口就出现了两个男人来找他,从他对他们的态度凌冬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级别不低。
但谈话的气氛很沉闷,三个人谈了很长时间,但目标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在这期间他的手机和办公电话一直在频繁的响起,但他仅接了其中的几个,也是非常不耐烦的应付着。
两个男人离开后,目标人又仰头长叹,这时凌冬看到他的面色很忧郁,一直到下班的时候他都没有在离开办公室了,现在有午觉时间,所以很快的,整个楼都走空了,他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他开始专心的看着几份东西,办公室里极为安静,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是墙壁上一块石英钟秒针走动时发出的“咔咔”声。
凌冬小心的移动了一下他身下的一块天花板,贴和着那秒针的频率,一寸一寸的移动,直到那块把那块天花板完全移开。
凌冬所选择的位置是在办公桌的正后方,那里贴墙摆放着一排书柜,他无声无息的从顶棚里钻出来,稳稳地蹲在书柜的顶上。
他背对着凌冬,根本不知道他身后的书柜上蹲着一个人,而凌冬已经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了,凌冬用手扒住书柜的顶端,身体无声的滑下来,书柜的用料和做工都很过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