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雨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依然还是担忧的,现在的任雨泽,已经转换过了思维,他已经站在了另一个高度在考虑北江省的政治生态了,固然,上面的出发点是好的,现在北江省党政一把手的和谐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毕竟苏良世和李云中是多年的搭档,他们配合起来自然会流畅许多。
然而,任雨泽不得不考虑到,这个苏良世自己也打了好多年的交道了,对这个人自己可是不敢恭维的,所以新一届的班子能不能开拓一个崭新的局面,现在说还有点为时过早。
萧副部长看着任雨泽略带忧虑的表情,说:“怎么了,雨泽,你在担心?”
萧副部长的话一下就把任雨泽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任雨泽很凝重的点下头说:“我有些顾虑,不过也许是我自己过虑了。”
萧副部长说:“是啊,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万全,班子搭配是一样啊,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太多了,有时候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带来和恶果,这次能化解北江省如此大的矛盾,也很费了一些功夫,只能先这样了,稳定和发展是主要趋势,个人有时候该委屈就要委屈一下,就像当年乐世祥部长一样,但熬过了寒冬,春天自然会来到。”
“是的,谢谢萧部长的教诲,我会尽量的配合好工作的。”
“这就对了,不要辜负了乐部长和很多关心你的人的希望,你这次真不容易,要知道,就是两天之前,你的事情才定下来,说不定啊,连你老丈人乐世祥现在都为你紧张着呢,哈哈哈,这老头子。”
“这一点请部长放心,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另外,我想问下,上次在新屏市去的那个调查组是。。。。。。”
萧部长就笑了,说:“你一定很疑惑吧,那是中央对你的一次摸底调查,还不错啊,你没有让大家失望,你在新屏市的成绩是谁都抹煞不掉的。”
任雨泽长吁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啊,都吓死人了,我以为是来整我的。”
萧副部长眼一瞪,说:“瞎说,你把我们都看成什么了?我们有那么荒唐吗?就说这次对北江省的调整,那也都是反复商议,反复开会研究的,固然,乐部长做了很多工作,但没有一个基本的定论,谁都不会草率行事的。”
“是啊,但当时我确实是很紧张的。”
“这一点都不奇怪,我们在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的时候,肯定是不能过于声张和暴露我们的意图。”
任雨泽现在算是彻底放心了,不过想到王封蕴书记,任雨泽心里还是有点惋惜的:“只是王书记这次受委屈了。”
萧副部长摇摇头:“话不是这样说的,不管谁对谁错,北江省这几年的政绩确实不太好,这是个难以否定的现实状况,就算没有这次北江省矛盾的大激化,按上面的意思,今年也是要调成一下封蕴同志的,一个地方停滞不前,那就是落后,这个是不能寻找客观条件的,既然你主政一方了,你就必须克服所有问题,把事情做好。办不好,你处理不了,那只能走马换将。”
“我感到北江这几年还是有很大变化的。”任雨泽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感到有很大变化?这是你夜郎自大,你去到全国看看,去到那些过去和北江省差不多的省份看看,我保证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别的省份都是在日新月异的变化,说个笑话吧,连我隔上一段时间到有的地方去,我都会有点迷路,因为人家发展太快。”
这倒也是一个真实的问题,任雨泽这几年在外面跑得还是少,特别是南方的一些城市,那真的发展的脚步太快了,理解了这一点,任雨泽也心中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感慨了。。。。
离开省委中组部,初春里的阳光有些慵懒透过大院树叶的缝隙,洒在任雨泽的脸上,又流到肩上,任雨泽的身体里有一股久违的感觉,暖暖的,十分舒服,他似乎沉浸在这久违而又熟悉的味道里,不能自拔。
自己几经坎坷的宦海之路,终于可以走上洒满阳光的旅途了!
多少讥讽,多少磨难,多少挫折,多少风雨,多少沧桑!都像过眼烟云,在雨后彩虹绚烂幻彩中消失了。任雨泽觉得自己的生命又翻开了新的一章,岁月又开始了另一段旅程,从此自己将踏上阳光雨露的芳草地,去朝拜自己心中的太阳!
而坐在车上等待任雨泽的王稼祥,确实抓头挠耳的坐卧不宁,他一会上车,一会下来,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个动作,搞的司机也紧紧张张的。
他们都很难估计任雨泽报到之后的工作安排,他们更担心任雨泽能不能经受住这个打击,所以在任雨泽远远的向他们走来的时候,王稼祥老远就跑过去接上了任雨泽,不无担忧的打量着任雨泽的表情,判断着会有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遗憾的很,任雨泽的表情是平静的,像一滩死水一样,根本就难以看懂那后面隐藏的东西。
“任书记,怎么样?什么个情况,你到是说句话啊。”王稼祥很急切的问。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上车,准备回新屏市。”
这个笑容应该还是正常的,可是看在王稼祥的眼里就觉得不正常了,这会不会是任雨泽伤心至极的一个惨笑呢?
“但是,但是你到说说情况啊。”
“说什么呢?”任雨泽反问。
王稼祥急了,说:“当然是说你工作的安排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