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迷色。
这里是聿沣市深夜的高级娱乐场所,人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楼舞池劲爆的音乐声刺耳,舞台四周灯光明灭不定。
这间酒吧的消费很高,几乎来这里玩闹的人,清一色都是权贵子弟。在这一里,一掷千金,那是经常有的事情!
喧嚣的人群,随着重金属音乐释放出埋藏在身体中的压抑,得到宣泄的精神,在这一片酒色财气中,愈加糜烂颓废。
一楼的圆形透明吧台前,钢化玻璃下面围绕着幽蓝色的射灯,不停变化的明亮度,闪烁诱惑。
“凌少,您不去包厢?”经理见到凌靳扬过来,小跑着上前询问。这位爷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去他的专属包厢。
凌靳扬挥挥手,示意他离开。这样的动作,是在嫌弃他厌烦,想要耳根清净。
他脸色不是很好,经理不敢多话,对着酒保低声嘱咐不能怠慢后,便远远地退开,不再打扰。
周围弥漫着各种味道,酒气、香水气,还有烟草气。
凌靳扬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口伏特加,入口的烈酒辛辣,让他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来。放下杯子的时候,他无名指的戒指擦过杯沿,带起一阵酥麻。
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结婚对戒,凌靳扬菲薄的唇缓缓抿紧,眼底的神情清冷下来。自从结婚后,他有多久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又多久他没有晚归过家,每天按时回家吃饭?
这种循规蹈矩的生活,早已渐渐代替他曾经的不羁,他每天归心似箭的回家,无非就是想看到她的笑脸。
曾经是她一个人的笑脸,现在又多出兜兜的一张笑脸。
凌靳扬抬起头,盯着正在调酒的酒保,沉声道:“权少来了吗?”
酒保给他倒了杯伏特加,恭敬的推到他面前,笑道:“没,权少好久没来了。”
闻言,凌靳扬再度端起酒杯,将烈酒一饮而尽。看吧,现在连权晏拓那么爱玩的人都不肯出来,闷在家里哄老婆,可见这些女人,都他妈是祸水!
连着喝了几杯酒,凌靳扬都是这种强灌的趋势,酒保多了个心眼,再给他酒的时候,都暗地里稀释过,才敢递给他。
就算他酒量再好,可这么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下灌,人也是要醉的。
吧台对面的旋转楼梯上,走过来几道靓丽的身影。沈沛妮和朋友们来玩,她一眼看到半趴在吧台的那道熟悉身影,整个人僵硬住。
“沛妮?”
耳边响起朋友的轻唤,沈沛妮回过神后,敷衍的笑了笑,道:“你们先去玩吧,我突然想起点事情。”
那些人笑着上楼,都说在楼上包厢等她。
眼见众人都离开后,沈沛妮才转身下楼,朝着买醉的男人走过去。
“靳扬?”拉开高脚椅坐下,沈沛妮按住他的手背,急声道:“不要喝了。”
不喜欢被人触碰,凌靳扬扫向她的目光凶狠,在看清身边的人后,那狠戾的眼神才缓和下来,漠然的抽回手。
猛然间看到他眼底的凛冽神色,沈沛妮吓了一跳,那个男人的眼睛太有杀伤力,尤其是那一汪寒冷如冰的汪洋,看的人心底发颤。
“不要喝了。”收敛起心底的波动,沈沛妮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劝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凌靳扬丝毫不为所动,他照旧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口烈酒,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望着他沉寂的脸色,沈沛妮识相的闭上嘴,点了杯饮料坐在他的身边,只是安静的坐着,陪着他,却没有再劝他。
直到他趴在吧台上,神智不清的时候,沈沛妮才制止酒保继续给他酒,掏出钱包付了钱,而后扶着他,艰难的走出酒吧。
走出迷色的大门,沈沛妮将男人扶到自己的车上,她气喘吁吁的回到主驾驶位置,低头问身边的人:“要送你回家吗?”
凌靳扬双眸紧闭,似乎已经睡熟,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靠近他的脸庞,沈沛妮能够闻到属于他身上的清冽味道,她勾唇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发动引擎,沈沛妮将车开走,她并没有将车去澜苑,也没有回沈家,而是去了酒店。
在酒店登记后,沈沛妮找来服务生将酒醉的男人搀扶回到房间,她给了小费,服务生兴高采烈的关上房门离开。
这一路折腾,沈沛妮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她脱下外套,转身去浴室拿来热毛巾。
巨大的双人床,白色的床单纤尘不染。沈沛妮坐在床边,低头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眼底流动的目光闪着疼惜。
为什么他要去酒吧买醉?为什么深夜还不回家?
难道,他和童念之间,真的如安雅说的那样,并不是真爱的吗?
颓然的叹了口气,沈沛妮抬起手里的热毛巾,顺着他俊逸的脸庞擦拭。她手下的动作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抬手松开他衣领的扣子,沈沛妮松了口气,端来一杯温水,喂他喝了几口。照顾醉酒的人,并不轻松,幸好凌靳扬只是睡觉,并没有耍酒疯!
将床头灯调暗,沈沛妮定定望着睡熟的男人,心底的情绪起起伏伏。这张熟悉的脸庞,每夜都会出现在她的梦境中,这么多年,从未间断过。
顾烨?凌靳扬?
这两张几乎相似的脸庞,不断重复叠加出现在沈沛妮的眼前,她看着想着,渐渐的混乱起来。她爱的是顾烨,可对眼前这个与顾烨有着血亲的哥哥,却更加无法自拔。
与顾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