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没容得安宝再问,只慌忙的将东西都卖了出去,又收拾了铺布,也没再买红纸,连摊子都来不及再往外转,只跟徐三打了招呼,便匆匆往家赶去。
“咋了麻?”眼见着就要走出靠山村了,安宝忍不住又问。
乐清跟乐云同时叹声气,这小叔叔实在是实在,就是有点憨过头了,事情只要有一点弯弯绕,他就看不懂了。乐云懒得跟他说,乐清只好简单的说了一句:“这钱虽不在充公范围内,但她若是到家里去一多嘴,嬷嬷也不好说啥,只会将钱收走,咱们得在那之前把这钱用完!”
“噢!~~”安宝这才恍然大悟,转身抱起乐清:“那咱赶紧走!得在她之前回家去!”
路上乐清又如此这般的叮嘱了安宝一番,也幸亏这几趟赶集都拉上了安宝,回家跟大人也都好交待,问话也好回答,自已也能顺利脱身。
这吴氏的堂姐名唤吴芳,与吴氏一样是爱占便宜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但心性儿又比吴氏要宽一些,不甚看中脸面与形像,不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轻则与人争吵,重则与人撕打,急眼了满地打滚儿的哭闹也是常有的事情。因着二姑安红是她的弟媳,安红回娘家时没少跟张赵氏哭诉这个大姑子的恶行,所以张家的几个孩子也都知道这吴芳的脾性。
也亏得嫁过去的是脾性与张赵氏一样强硬不让人的安红,安红与吴芳两人放在一块算是势均力敌,谁也沾不了谁的好儿。这若嫁去的是柔顺没脾气的安霞,那还不吃了大苦头?
几人急匆匆的赶回张家村儿时,已是巳时过了一刻,叫众人心中松一口气的是,从院中的安静来看,吴芳还没来过。
乐清跟乐云和张安宝三个一头就扑进了西厢去,西厢却意外的没有人,这时候杨家早就停了工,张家三个男人早就不用去上工了,按理,安平跟蓝氏都应在西厢里的,这是出了什么事?
三人疑惑之下去了堂屋,一进门却见全家人都围坐在堂屋里,屋中的气氛很是压抑,安民和吴氏,安平和蓝氏,安英,乐荣还有张赵氏和老张头,一个个都低着头拧着眉,脸上的神情甚是不悦。
“爹……娘……”安宝迟疑的轻唤出口,换来张赵氏狠狠的一记眼刀子。
乐清与乐云见了,知道家里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都没再开口,只是走到安平跟蓝氏身后静静的站着,安宝则来回望了望几人,也走到张赵氏身后立着。
乐清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几人的表情,张赵氏跟老张头黑脸坐在那儿,安英立在一旁满脸通红,,爹往旁上扭着脸,一脸的涨红,娘跟大伯脸上看不出什么,大娘脸上虽也沉肃,但多少也能看出几份掩饰起的兴灾乐祸,乐荣则一脸事不关已的神态立在吴氏身后。
悄悄的收回眼神儿,乐清心下揪紧,看这阵势莫不是爹爹犯了什么错儿惹到了爷爷跟嬷嬷?又暗自摇摇头,若是爹爹的错,娘不可能脸上没有表情呀?那难道是安英姑姑……
屋中的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半晌,张赵氏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带着几分气急败坏,抬头对着安平的方向:“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想个咋么办麻!”
安平依然别着脸,一声不吭,安英的脸更红了。
见事情这样,老张头也沉着脸发了话:“她总是你亲妹妹,还未说亲呢,这事情万不可张扬出去,什么去见本家四院儿请罪的话就莫再提了。你只管提了别的要求,我跟你娘一概都应了你便是。”
听到这儿,吴氏显然没料到老张头肯下这么大的本钱,急得身子扭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被安民扯了一下袖子,才不甘的住了嘴。
乐清心下大急,这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爷爷竟然许下这么大的嘴,嬷嬷竟然也没有出口相拦?姑姑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爹爹的手里?可爹爹向来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那,何况姑姑是他亲妹子?
安平听老张头发话,稍稍往回扭了扭头:“爹,她是我亲妹子,可乐清也是我亲闺女呀!不是我这做哥哥的不疼妹子,可娘这么做也甚是过份,事情怎能不叫我们两口子知道?这清儿养到现在,甚是辛苦,先是哑不能言,后是连发三日高烧,三灾六难的,好不容易才留了条命下来,只消一想到那日她差些就丢了,我这……”
“哎哟,我说老2呀”吴氏见安平嘴上还是不肯松口,生怕再被他多得了些好处去,也不顾安民扯她袖子扯得急,一甩手就开了口:“要我说左右这乐清是没丢,安英又是自家亲妹子,还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你若是想从这里头得些好处,咱爹都已这样许了诺,你总也不能太过分,要知道咱家本就是个穷的呀。”
安平冷笑一声:“大嫂,敢情那日丢的不是你家乐荣”
“啊哟!!!”吴氏‘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安平你要这么说是不是?行!!要说起来,安英那日弄丢了乐清,那是安英不对!是安英欠乐清的!可是乐清就不亏欠安英啦?要不是乐清开口得晚,外面风言风语的传着,安英能至今没相下个婆家?咱家还能连个媒人敢上门都没有?要我说这事儿算是两头儿扯头了,哪还需得咱爹再许你什么!!”吴氏气呼呼的被安民按在木凳上,剜了安平一眼,哼,这事情说起来就是个两头扯平的,老2一家合是不该捞到什么好处!
听到这儿,乐清心下已是明了,原是爹爹知道了那日自已走丢的事情,来寻嬷嬷和小姑姑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