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上,明晃晃一个‘魏’字,刺的乐清眼疼。
车上那两个贵小姐她认得,就是魏家刚出了丑闻的魏亦敏和魏亦亭。照马车行走的方向和两个婆子的话来看,她们这一趟应该是去张家村。
魏亦奇现在正在科考中,不是在洪县县城就是已经进了京,而魏家春因着接管了一部分族中生意,现在几乎也是一整个白日间都不在家,家里的,只有魏亦奇那一双弟妹。
如果说魏亦敏和魏亦亭是因为刚受了那么一场打击,火气没出发泄愤,想跑到魏家发泄发泄的话,那么亦奇的弟弟跟妹妹岂不是危险?
想到这,乐清顾不得修林为何没来赴宴的事,转身一把扯住还未来得及走开的店小二:“帮我送个信儿。”
用五十文钱托小二去给铺子里头的魏家春报信之后,乐清又拔腿朝张家村跑去。
魏家的人即然能让亦奇娘难产而死,那么对于亦彩亦斌这两个小的来说,即便不会危及他们的性命,,吃点苦头是肯定的。何况魏亦敏和魏亦亭的厉害,那张不饶人的嘴,乐清可是见识过的。
心头焦燥,脚下走的也急。可惜用脚的终不比用马车的,才出镇口,前面的马车就没了影子。
待乐清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张家村时,魏家的马车早就到了,正停在门口,守门的小厮正急的来回度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抬头见乐清来了,仿似见到了大救星:“张小姐!张小姐,正好您来了,魏家的两位小姐正在院子里刁难小姐和少爷呢。小的们也不好说什么,您快去看看?”
乐清狠狠喘息了两口,平复了一下呼吸。说:“我这就进去。不过,我终究也是个外人,能帮着拖一段时间。却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已托人给你家老爷捎了信儿,也不知他现在收没收到信儿。赶来了没有。你也不要守门了,赶紧驾着你家的马车,去迎你家老爷去。”
“嗳嗳,是”小厮忙不迭的跑了
乐清回头,整整衣裳,走进院子。
脚一踏进去,老远的。就从正厅院那里传来魏亦彩一声尖叫。
乐清心下一揪,紧步往那边走过去。
“你不要摘,不要摘!”已经九岁的魏亦彩心疼的护着身后的苹果树。这树可是她大哥的宝贝,一日里连爹都不让碰
“呵,一朵叶儿而已,彩妹妹何必这么紧张?”魏亦敏张狂的笑着,狠狠从枝稍拽下一朵嫩芽来,放在指尖揉碎:“这树长的倒是茂盛。三叔和奇弟藏的好,也不跟咱们说一声,秋日的时候。过来吃个果子也好。”
“你”魏亦彩气极的看着从魏亦敏手里落下的碎屑,可是她终究年纪小,且当时亦奇娘的事情多少也被吓到,此时见了魏家的人。话都不用说就抖上了,现在见魏亦敏挑衅,虽气的不行,嘴上却说不出什么来。
“我什么我?”魏亦敏拍拍手,伸手指着亦彩和亦斌,咧嘴笑:“我是你们的姐姐,好心好意过来瞧瞧你们,可你们是怎么待客的?摘一朵叶子都不行。”
“敏儿”一直坐在石凳上的魏亦亭面带微笑的轻斥了一声,又道:“我们终是来做客,怎好随意乱动人家的东西?你快坐下来。”
魏亦斌跟在亦彩身后,紧紧的捏着小拳头,气乎乎的喘气:“装模作样!!”
“你小声些!”亦彩安抚住弟弟,抬头无助的望向管家:“荣叔……”
管家正寸步不离的护在两人身后,此时听小姐一唤,轻叹一声:“小姐……咱们忍一忍吧……”他一个管家,在主子面前能说什么,做什么?如今这情况,他只能做到叫两个小主子不做出叫人拿柄的事来,其它的,却是管不了了。
“姐姐!”魏亦敏瞪亦彩一眼,坐下来,不解的望向魏亦亭。这一趟来,不就是来找刺的吗?怎么姐姐竟然还那么说?
不待魏亦敏细思量,魏亦亭又笑着开口:“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小孩子脾气,亦彩是咱们妹妹,你跟她争什么争?你若喜欢这树,回头问咱们三叔要来便是了。左右不过一株果树,咱们三叔还能说个不字?”
呸,原以为这位是个好说话的,敢情她心眼儿更毒。管家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
一听魏亦亭的话,魏亦敏又笑起来,自得的望向亦彩:“对啊!!回头我跟三叔要,哈哈,三叔还能说个不字?”
“你们怎么这样?进了别人家的门,乱动东西也就罢了,怎的还能随意张口就要东西呢?你家没有吗?没钱去买吗?”亦彩一个没拉住,叫亦斌冲了出去。
魏亦亭眼下一亮,又笑:“亦斌弟弟这是说的什么话”那笑,带了三分笑,七分诡异
管家心里哀叹一声,终还是没护住,小主子这般说话,正是中了眼前这两个小姐的计,叫她们拿住把柄,不知要怎样闹哩。
果然,魏亦亭的笑一转,笑意淡下来,小脸儿板起,认真起来:“亦彩亦斌,我跟亦敏怎么说都是你们两个的姐姐,按理,你们对我们该尊敬礼让才是。可是自我们进门,你们连声姐姐都没喊过,这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这般与姐姐说话,难道三叔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哼,教什么教,三叔光想着耍手段,使阴计来抢铺子去管,哪有工夫教他们?姐姐,我看这两个年纪还小,尚还有希望,不若咱们替三叔教教弟妹?”
“妹妹你又说错了。他们顽劣归顽劣,终还是有个爹在,哪轮得上咱们来教?只不过魏家有家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