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精致的小瓶‘啪’的碎裂,香气与血腥同时溢满院子
为什么?
她为什么走了?难道她看不见这满院的花色全是为她而开?难道她不知道这一院的摆设全是为她而布局?难道她……她不知道这一颗心,全是为她而留?
花……都开好了,可是她却走了。(
那个老婆娘言辞那毒辣,行事那么阴险,她不担心无所谓,可是他却心疼啊……她为什么要走呢?连他求了三天三夜才得来的固仙膏也没带……
魏亦奇颓然的坐在石凳上,眼角的泪,一颗接着一颗,指尖的血一滴接着一滴,一触地便被土壤贪婪的吸取干净。他却仿然不知,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
现在魏家大房被禁权,手上财产全数充公,二房一共就一个女儿,声誉已坏。魏家大半权利和财产已然落进他的手里,全部吞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大仇得报,可是……可是如果没有她,那他还活着做什么呢?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以后的日子里如果没有她,那他该怎么办?……
手上不知不觉间捏的更紧,瓷片不知扎了多深,地上已经殷红一片
见乐清一行人离开,正准备进院来伺候的小厮见此情景惊呼一声,跑上前来:“少爷!!”说着,上前去夺他手里的碎片
~~~~~~~~~“把这信交与大哥”万修林递给身边小厮一封信:“一定要快。这事大哥若知道,他会自有定夺。到时再叫爹和二哥知道,也就不会怪罪了。滋事体大,你一定要快。”
“少爷……”小厮犹犹豫豫:“夫人已经替你寻下了葛家的亲事,而且还有一个墨小姐天天上咱们府上玩……”
“那些与我何干?我娘做出这样的事来,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我得留在这儿守着她。万一真的出个什么事,你们谁担得起?你快去吧,不要叫我的晚归再叫他们担心。那几个。向来爱担心我。再者,他们知道了,也多少给娘亲一些压力。叫她老实些。等我先去弯月,把情况稳定下来。再回头慢慢与我娘细谈。”万修林转过身去,不由分说的扔过一袋钱来:“这是路上银两,你务必在三日之内把信送到。然后再把我哥的回信带回来给我。我六日之内我若是见不到回信,你前途堪忧,明白吗?”
“明白”小厮大气不敢出,躬身退下。
“唔……”长长的叹一口气,走到窗子前。望向弯月镇的方向,万修林浓眉微拧:“阿生,你备车吧,我们即刻起程,去弯月。”
“是”门外传来一声应,细碎的脚步声响过一阵,又响起阿生的声音:“少爷,车备好了。”
“走!”万修林二话不说,撩袍上车。
马车一路不要命的长奔,车里的人根本不怕颠似的。连歇都没歇一口,一路行到弯月镇。车到时,拉车的两匹马都累的快吐白沫,车夫累的快要握不住长鞭。
“怎么停了?”万修林沉着脸。浓眉紧锁,一脸的肃杀之气。坚持住,我马上就来了,万万不要出事。
“少爷……”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是魏少爷。”
魏亦奇?万修林上前挥开车帘,外面果然站着一脸笑意的魏亦奇。又是一身的白衣,右手上不知是被什么伤了,还包扎着纱布。见他掀帘,朝他笑道:“等你两日了。”
“你怎知道我要回来?你的手怎么了?”万修林急着要去见乐清,干脆朝魏亦奇挥挥手:“上车咱们慢慢说”
“乐清那里没事,你不须担心。”像是知道万修林所担心的一般,魏亦奇悠然伸手,拂起耳边一丝乱发。见万修林一怔,他又笑起来:“起码今天不会有事。她在农庄里要呆一天,又有我的人暗中跟着,怎会有事?倒是咱们兄弟两个,这么些日子没见,是不是也该寻处地方,坐下来好好谈心谈心?”
谈心?万修林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两个大男人,谈的哪门子心?
这小子对乐清的心,那是人尽谐知的,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或者乐清说了什么?要不然谈的哪门子心?
“怎么样?”魏亦奇依然淡淡的笑着,稳稳拦在马车前不动不移:“是你下车还是我上车?亦或是你心急想见她一面再跟我谈?”
看来他是想谈有关于乐清的事,看来娘亲这一趟刺激到了不少人,看来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该来的终归要来。万修林暗叹一口气,伸出手来:“先上车吧。”
两人随便寻了处酒楼,要了个安静的雅间,把各自的小厮遣开,万修林自己动手沏了茶,给魏亦奇倒上:“有什么事,上次见面时不说,这次倒巴巴的跑到镇口去等我?”
“上次时间那么短,情况又特殊,怎么说?”魏亦奇伸出两根修长圆润的手指捏住茶杯:“再说你娘那人,行事实在不着调,谁知她会不会再杀回来?我的脸皮可没有乐清那么厚,挨她一顿嘲笑还依然能谈笑风生”
“她这次行事,家里人都不知道。这趟回去,怕也得不了好话儿。 估计要被我爹禁足一段时间了。”果然要说这事。万修林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当两个好兄弟遇上感情事,无论最终花落谁家,好兄弟还能是好兄弟吗?
“人虽被关了,可是行动却没怎么见得被束啊?”魏亦奇意有所指的:“要么,也就不会出上芳园门口那一桩子事了。当时之险,你我两个都不在现场,无法体会。等你见到她脸上的疤,或许会有些体味。我现在担心的是,这样的事,会不会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