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三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如今被烟波叟盯着,困守在这处地方,根本就无法跟外界联系上,想要避开师父和秋奴两个人得到外面的消息,难,难如登天。
烟波叟从秋奴那里得到消息之后,很是吃惊了一回,他博览群书,对于上古之时也有所涉猎,沈重华忽然弄出来献祭的场面,很明显就是上古时候巫族的作风,可是自打道教兴盛起来之后,巫教渐渐湮灭,到现在根本就没听说什么地方还有真正的巫族存在,最多也就是几个会点皮毛的巫师,会弄点巫蛊之类的,跟以前的巫族关系并不大。
沈重华身上居然带着巫族血统,很明显已经渐渐地开始苏醒了,巫族行事血腥猖狂,她若是无法克制住内心冰冷嗜杀的念头,早晚会毁了,这事若是被秋十三知道了,别说安心在这里等着死劫过去了,马上就会冲出去拼死的庇护她。
烟波叟心里也为沈重华的遭遇感到唏嘘,可是事有亲疏远近,沈重华在秋十三眼里是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但是在烟波叟眼睛里,她就是一个可能会害的自己唯一的弟子英年早逝的祸水,所以烟波叟跟秋奴联手,把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绝对不能叫秋十三知道了。
秋十三每天就只能坐在江边垂钓,或者练字,自己跟自己下棋,寂寞安宁,看在烟波叟和秋奴眼睛里,秋十三是心情宁静的,这样下去死劫被化解指日可待了。却不知道秋十三表面上平静,心里却一日比一日的焦躁不安起来,他骨子里面就是个闲不住的人,以前的时候还会闲着无事的吹笛弄药。那个时候却有人不断地把外面的消息传给他,他只要居中策划把事情安排好就好了,却不像现在一样。他完全的闲了下来,什么消息都不知道,简直就成了瞎子聋子一般。
但是师父是为了自己好,秋十三心里明白,他一边焦躁不安,一边努力的想着对策,沈重华一定是出事了。他这几日屡次占卜起卦,卦象全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其中意义,越是这样,心里那根弦就绷得越紧。
“你不要为我担心了。自己好生把劫难化解了,就是最大的好事了。”他手里捏着棋子,怔怔的望着棋盘发呆,耳边却想起熟悉的声音,一转头,就看见沈重华一身火色凤尾裙站在那里,一张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眸子里面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言语。
“你……”秋十三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眼前那人却没有消失,却缓步走近:“我没有惊动任何人,别忘了我有个神秘的宝物哦,瞒过他们进来不过是小菜一碟。”
秋十三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你没事吧?秋奴回来之后什么都不肯说,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可是我现在连个消息都得不到。”
沈重华微笑着,裙摆被风吹的流水一样的起伏不定:“我要离开了,亲事大概也不成了,你好好的过日子,也不要去找我,等你好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她的身影在向后慢慢的后退,渐渐的笼罩进阴影里面,秋十三心急,霍的站起来:“你要去哪里?”
沈重华的脸渐渐地在阴影里面淡去,眼角嘴角一瞬间都有血迹流出来,美丽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秋十三猛地一个激灵,眼前事明媚的阳光,黑白的棋子对垒成军,还有几片粉色的花瓣落在上面,背上身上却感到一阵潮湿的冰冷。
原来是个梦,秋十三吐出一口气,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站起身来,从窗口看过去,毫不意外的看见烟波叟和秋奴两个坐在湖边上继续钓鱼,其实钓鱼只是个穷极无聊的消遣,主要的目的就是盯着他。
沈重华如今绝对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他该做些什么?
华夫人和沈容安两个狼狈不堪的回到了秋家,一进门就把所有人震住了。
她们两个比较倒霉,偏生距离沈重华最近,加上心中怀着恶意,自然就成了重点招呼的对象,身上几乎就没个完好的地方,就连脸上也有细小的血口子,整个人就像是从被鲜血淋了一身一样。
这样的情况自然是马上就惊动了秋家最高的决策人,秋老祖耐着性子等着两个女人洗干净伤口包扎好了换好衣裳出来,险些笑出来。
这婆媳两个身上全是伤口,虽然全都是细小的伤口,可是疼起来也毫不含糊,就被丫鬟们给包了个严严实实,几乎就露着一双眼睛了。
“你们是说,她发动了祭祀仪式?”秋老祖眉头皱起来,眼中除了惊讶还有几分恐惧,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早就已经无烤的女孩子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血祭吗?这样的事情除了荒山的蛮荒部族里面已经不多见了,何况同一时间控制住那么多人。
华夫人心里还没缓过劲来,她一向看不起沈重华,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可能会死在那个她看不起的人手里,死亡的阴影从来没有如此的接近过,说起话来还是哆哆嗦嗦的:“老祖,那个、那个女子、女子她是不是妖、妖怪啊?”
妖怪?秋老祖不屑的看了华夫人一眼,一个个全都是孤陋寡闻的,对于早些年的事情全都不怎么了解。
可恨,秋十三那个小子背弃家族,如今更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窝着,剩下这些人就没一个能让他看得顺眼的。
“老祖,鹤翔草的事情有着落了。”正在这个时候,秋二忽然一身风尘仆仆的进来了,有些惊诧的看了一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两个女人:“老祖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