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震惊之余不由的火冒三丈,因为秦菁宫里很是有几个身手了得的奴才,是以方才苏雨又寸步不让的拦着,她一时也没敢太过硬来,这会儿见着秦菁俏生生的站在面前,只恨自己迟了一步没能闹到景帝那里。
秦苏愤愤咬牙,面上表情连着变了几变之后,却在注意到秦菁身后跟着的白奕时重新堆上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惊讶道:“呀,皇姐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是有意要套秦菁的话,秦菁却不上当,只是神色冷然的扫了一眼还被人按在那里的苏雨道:“这丫头是犯了那条宫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秦菁平日里甚少发怒,但这宫里的奴才们都不傻,背地里全知道她不好惹。
秦苏带来的那几个太监只在见到秦菁的时候不觉气势上就先弱了一截,此时再被她厉声一喝,就踟蹰着失了主意。
苏雨不屑的冷哼一声,就势一抖肩膀把那两个钳制着她的小太监的手甩掉,起身快步跑到秦菁的身后,愤愤不平的唤了声:“公主!”
秦苏笑吟吟的走上前来,轻描淡写道:“皇姐何必动怒,不过是这奴婢仗着皇姐平日里的宠爱冲撞了我,我才着人教训她一下罢了。”
“冲撞你?”秦菁讽刺一笑,上前指着大门上门鎏金的匾额,掷地有声道,“华泰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这里是我乾和宫的大门,不是你的飞鸾殿也不是蓝淑妃的荣华馆,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带着这些奴才在我门前喊打喊杀,还要责怪本宫的奴婢阻拦?难不成是要看你拆了这片宫墙才算如了你的意吗?”
秦苏被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激怒,也跟着冷下脸来:“皇姐你这是什么话?本宫不过是听闻你身子不适前来探望——”
“哦?是吗?”秦菁冷声打断她的话,目光冷厉的扫过旁边握刀戒备的几个侍卫,“带着刀子来探病,华泰你倒是别出心裁,他日再去探望父皇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这个阵仗过去以表孝心?”
秦苏自知理亏,被她噎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最终还是挥挥手示意那几个侍卫收了刀,对秦菁笑道:“不过是个误会而已,也是皇姐你宫里这些奴才凶悍,才迫的我一时失了礼数,你且瞧瞧这些奴才们,真是越发的出息了,这一个个舞刀弄棍的,皇姐你若是若是再晚来一步,怕是他们真就要对本宫动手了。”
苏雨气不过,愤然瞪了秦苏一眼,转而扑通一声跪到秦菁面前辩解道:“公主,奴婢劝了华泰公主半晌说您今日不见客,可她非但不听还硬要闯进去,奴婢们是迫不得已这才出面阻拦的。”
既然之前是双方都动了手,事情若是闹大了两边都讨不了好,秦苏并不反驳苏雨的话,因为她也是料准了秦菁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缠,彼此各让一步也就算了,她却不知道秦菁心里因为樊泽而憋的那口火一直无从发作,这会儿见她找上门来难得的主动借题发挥了。
秦菁淡淡的垂眸看了苏雨一眼,然后探手一把拉了她起来。
秦苏跺脚,愤然上前一步指着苏雨道:“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们对我不敬在先,你现在这就是要包庇这贱婢了吗?”
仿佛是故意为了做给她看的一样,秦菁将苏雨护在了身后,这才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看秦苏,冷冷回道:“这道门是本宫下的旨意让她们死守,她们方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本宫的意思,华泰你若一定要觉得是本宫护了短,那么无论是父皇还是皇祖母那里,你要评理本宫都随你去了便是!”
“你——”秦苏一张脸涨的通红,张了张嘴,最终却是没能说出话来。
她今日这么兴师动众的跑到秦菁这里来,本来就是图谋不轨,若是秦菁没有回宫也便罢了,现在她手里没了把柄,真要闹到景帝那里,景帝或许会以大不敬之罪处置了苏雨等人,但同样,秦菁若是据理力争揭出她带侍卫意图强闯乾和宫一事,她也是说不清楚的。
秦苏脑中思绪飞转,正在权衡利弊之时适逢苏沐带着十来个侍卫匆匆折返。
见到他们安全回来秦菁也便放心,抬眸看去与苏沐交换了一个只有两人才懂的眼神,回头却是目色一寒冷眼扫过秦苏带过来的那些个侍卫道:“下了他们的兵刃,拖下去每人杖责二十!”
苏沐等人的行动何等迅捷,秦菁话音未落那死命带刀侍卫已经被押了起来。
“我看谁敢动手!”秦苏没有想到她真敢公然翻脸,不由的勃然变色,冲上去就要扬手给苏沐一记耳光。
论及彼此位份,她是主,苏沐是仆,即使双方势同水火,她这一巴掌苏沐也是不能避的。
苏沐面无表情的站着一动不动,苏雨却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大哥!”
然则下一刻秦苏的手腕却被白奕一把捏了,随后他便像是甩瘟疫似的赶紧松手将她甩到一旁。
秦苏怒极,瞪大了眼火冒三丈的回头叱道:“白奕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本宫动手?”
“不敢!”白奕笑容满面的反唇相讥:“草民也是为公主殿下着想,这众目睽睽之下省的您失了身份!”
他们这些皇亲公主,惯常自恃身份,即使惩戒下人也绝不会自己动手,白奕这话文质彬彬的无懈可击,秦苏却心知肚明——
眼前这些人分明就是沆瀣一气的在故意针对她!
而又偏偏眼下自己入了秦菁的地盘,让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