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参加今日的祭祀大典,本宫暂且将她安排在后面的禅房歇息了。你们夫妻情深,国师一会儿若是得空的话,不妨去看看她。”

步苍雪上了山?晋天都的目色一寒,顿时带了几分肃杀的冷气。

秦菁的话他倒不全信,只是他虽自负却不盲目,只就秦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正面与自己面对的举动他心里就已经有数。

“怎么父皇没有同你说吗?”秦菁见他冷着脸不肯接话就故作惊讶的炸了眨眼,兀自想着又是了然一笑道:“这也难怪,国师对夫人的事本就样样上心,父皇大约也是怕你因此分心而耽误了今日的大事,所以才压下不提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夜父皇突然得了消息说令夫人身体不适,恰巧本宫得空,他便差了本宫携同太医一同前往府上探望。杜太医的医术精湛,是信得过的,他替夫人诊了脉,说是没什么大事,夫人只是心绪不宁影响了气色,国师大可以不必担心,今日安心设坛祈雨为父皇解忧就是。”

步苍雪被秦菁秘密弄到了山上,如果说她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行踪的话,大可以不必这么麻烦,而且在方才局势起伏不定一波三折的情况下她都不提步苍雪半个字,可见这荣安公主此举是另有图谋。

涉及到步苍雪,晋天都总是分外的警醒和易怒,所以即使面对秦菁他的冷淡和不恭也都写在脸上,抬脚就要撇了秦菁独自离开。

秦菁不愠不火的看着他,突然意味深长的扬声一笑道:“欺师灭祖、残害手足,国师的作为果真是出人意表,与众不同的很呢,也难怪父皇对你如此的看重和扶持了!”

晋天都的肩膀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震,脚步顿住,目光瞬间化作两道冷厉的锋芒疾射而出。

“你还知道什么?”他问,声音里努力的压抑了很多翻滚喷薄的情绪让他脸孔的颜色沉淀的更为明显,阴测测的透出来的寒意让热脚底板都是凉的。

“没什么,就是上次前往祈宁县沿途听了些穷乡僻野之地的草民的一些疯言疯语罢了!”秦菁却不惧他,只就垂眸兀自悠闲的弹了弹裙摆,面上笑容依旧温婉和煦,眸子里却是清冷一片,明澈而凛冽的再度抬头对上晋天都的目光道:“如果本宫没有听错的话,那日在福运茶楼,令夫人惊惧失常之下口中所唤的两个字应该是——初元,对不对?”

晋天都的脸色急转直下慢慢被寒冰包裹,只在听到“初元”二字时冷不防的嗤笑一声:“原来我还是小瞧了你!”

当年的那件事他做的很谨慎,自认为处理的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供人追查到此,而唯一的知情人步苍雪这么多年也都完全处在他的掌握之中,最主要的是她已然神志不清,根本就不可能将当日之事泄露出去。

正是因为这样,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的弱点可以供人攻击,秦菁会洞悉这些秘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是这么多年以后晋天都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情绪叫做“心惊”,只是他本性深沉冷酷,便是很好的掩盖住了这种情绪,甚至于连一句话都不曾多问,只就冷然甩袖自秦菁身边错开,一路脚步沉稳的向着殿外走去。

秦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目送他与自己错肩而过,用浅淡微薄的声音继续道:“国师的行事素来谨慎,其实你倒不是小瞧了本宫,只是高估了大皇姐的能耐罢了!”

秦薇一事,自始至终都是出自晋天都之手,除了他这种性情的人,再没有人敢公然算计到景帝的面前如此这般肆意妄为,即使是恨她入骨、运筹帷幄如蓝玉衡等人也没有这份胆量。

其实自秦菁主动找上他,晋天都就已经明了,此事没能瞒过她的耳目。他原也是可以压抑住情绪不与她正面交锋的,可自打秦菁揭了他的底,他心里已经狂潮暗涌,即使面上再怎么镇定自若,也终究是被那种恼恨的情绪左右着失去了平常心。

听闻此言他便是再难伪装,脚下动作一滞,目光凛冽的回头横扫过来,威吓道:“长公主七窍玲珑,冰雪聪明,难道不知道有些话是说不得的吗?”

“呵——”秦菁针锋相对的扬眉一笑,语气凌厉的反问道:“国师运筹帷幄,精于算计,不也是一意孤行,为了不当为之事吗?”

晋天都的目光沉了沉,喉结轻微的上下滚动,秦菁断定他是有话要说,却不曾想他只就最后看了她一眼就真的一甩袖转身快步进了院子,那一个背影冷硬而孤傲,与往日似也无甚不同,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秦菁却是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汹涌滂沱而出的凛冽杀气——

这一次面对面,他终于毫不掩饰的暴露出了自己心底暗藏的杀机!

秦菁转身,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一直看着他从视线里消失,她知道,这一次撕破脸就预示着这一场游戏已经进入了白日化的状态,或者是她,或者是晋天都,他们二人之中至少会有一个人再不能活着走出这座普济寺。

昨夜的那场雨终究还是没有下下来,经过早上短暂的放晴之后,此时外面的天色又灰蒙蒙的压下来,山雨欲来,整个山间的气氛暗沉而诡异。

白奕在院子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站了良久,待到这会儿所有的人群散尽才是一手提了袍角自院外进来,虽然晋天都已经没了踪影,他仍是顺着秦菁目光所示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看过去道:“明知道他来者不善,你此时公然与他撕破脸不就等于让他有了防备?与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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