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奕的介入,祈宁那里的战事并没有如预期中一般在十五之前拉开。

十五,上元节。

宫中盛宴。

头一天的夜里萧文皇后已经命内务府的人开始准备,整个御花园中张灯结彩,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十分热闹。

白天的时候,按照往常的习惯,宫中仍然请了戏班子进来唱戏。

用早膳的时候飘了阵清雪,好在雪势不大,短短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完全放晴,就是温度低些,但是因为热闹,大家聚在一块儿听戏,倒也不觉得冷。

秦菁是那台戏唱到半场才来,台子上演的是很老套的戏码,无外乎就是才子佳人,风花雪月一类大团圆故事,听的多了,早就没了新意。

这样的场合蓝月仙自然是不会来的,她自冷宫出来以后,每每陪在景帝身边,与之同进同出,至于其它场合完全都不在意。

许是在冷宫中呆的久了的缘故,她倒也不寻思着与这些后妃,甚至命妇小姐们热络,只就我行我素,对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样子。

这样的人,其实是很难在后宫中立足的,但她却是个例外——

因为是大秦开朝以来唯一一个从冷宫中走出来的嫔妃,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像看怪物,再者景帝对她看重的紧,是以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远远的避开。

这样一来,这种场合她不来,其他人反而自在不少。

秦菁过去之后先是去第一席的主位上和萧文皇后招呼过,然后就退下来,往最后面几席随便捡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

正是赵水月那一桌。

见她主动走过来,赵水月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安,死死的搅着手里帕子起身对她行礼:“长公主!”

“坐吧!”秦菁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目不斜视的抬头去看着眼戏台子上的动静,漫不经心道:“永乐不是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吗?怎么没见她?”

听她主动和自己说话,赵水月的心里才突然有了丝安定,道:“回长公主的话,臣女方才正是从嘉和宫过来的,说是安绮郡主昨夜受凉染了风寒,永乐公主便不得空过来了。”

自从上回嘉和宫的事情以后,虽然景帝没有追求陆贤妃的责任,却不知道是不是被秦菁最后的几句话气着了,陆贤妃很是病了一场,正月里的大小宴会几乎全部推掉了。

她自己这般犹且顾及不暇,若是安绮再有什么,秦茜也就只能留下来帮衬着照顾了。

“原来是这样。”秦菁了然的点点头,于是不再多说什么。

在周围当差的婢女见她坐在此间,这便端了新沏好的茶汤送上来。

身后灵歌要伸手去接,旁边赵水月忙不动声色的起身接过来送到秦菁面前,小声道:“长公主请用茶!”

秦菁接过那茶碗在手中慢慢拢着杯中茶叶,赵水月的神色维持的还算自在,只是眼神略带了几分闪躲,不敢与秦菁正面相对。

对于她的这份定力,秦菁心里还是有几分欣赏的,于是不再说话,只就一边听戏一边不时的低头抿茶。

戏台子上的花旦依依呀呀的唱,秦菁只看了不多时就抬手招呼了灵歌上前,附耳吩咐道:“你去跟母后说一说,这些文绉绉的戏文,本宫听着犯困,下一场换个女将挂帅的戏吧。”

“是,奴婢这就去!”灵歌笑笑,福了福就转身穿过人群往最前面一席萧文皇后那里去了。

秦菁低头又抿了口茶,不由的蹙眉。

赵水月察言观色,便是露出一个笑容道:“可是茶水冷了?”

“嗯!”秦菁随手将那茶碗搁到桌上,莞尔笑道:“本宫原就不善饮茶,尤其这水一冷就觉得茶味分外苦涩。”

赵水月闻言,端了那茶碗,抬手招呼了侍立在自己身后的婢女道:“你端下去给长公主冲一杯新茶来,问问茶水房有没有今年新酿的槐花蜜,调上一匙在里面。”

“是!”她那婢女倒是年长几岁,人看上去也是个精明妥实的,闻言忙不迭应下,端着茶碗走了。

秦菁稍稍侧目看了眼那婢女离去的背影,唇角似笑非笑的牵动了一下,紧跟着却是忽而眸光一转,看向前面第三席安国候夫人坐在的那一桌,慢慢道:“你母亲妹妹都在那一桌呢,你怎的不过去凑在一起?”

赵水月的母亲早逝,如今的安国候夫人吴氏只是继室,也有自己的儿女。

赵水月闻言脸上神色却是极为坦然的模样,只是微垂了眼睫淡淡道:“臣女生来不喜热闹,母亲谈兴正浓,我就不去打扰了。”

“你却是个懂事的!”秦菁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忽而问道,“你妹妹过年也是十五了对吧?却不知道生辰是在几月?”

赵水月眼中闪过些困惑,仍是如实回道:“回公主的话,妹妹是三月生的。”

“那也快及笄了。”秦菁沉吟。

“是!”

话到这里,赵水月已经有些明白,像是怕情绪外泄一般,使劲低垂着眼睛。

秦菁佯装看不到她眼中蕴藏的情绪,继而问道:“对了,前两日在三皇妹的婚宴上,本宫听几位小姐提起,你家里似是在准备着给你议亲了?可有定下来是哪家的公子?”

赵水月不知道她何故突然问到这些,只觉得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按理说,她也是到了应该议亲的年纪了,奈何生母不在,家里就没个人经心。

头年里安国候赵栋本来是预备为她定了左丞相司徒南加的嫡次子结亲,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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