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那里的旧伤已经完全愈合,但是她落手下去的时候仍然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会碰疼了他一般。
“疼吗?”她抬头去看他的脸,烛火下眸子里隐隐有水光闪烁。
白奕看到她眼中氤氲的水汽突然就有些慌了,明明她的泪没有落下来,他还是慌乱了停止了其他所有的动作,探出指尖温柔的去蹭她的眼角,一边软声的劝,“傻瓜,早就好了,哪里会疼。”
秦菁被他这般无措的举动逗得破涕为笑,往旁边偏过头去,把眼角落下的那一滴晶莹藏在了大红的锦被里。
白奕被她这突然之间的一哭一笑震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秦菁重新移回目光时却是主动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借力撑起身子,如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落在他胸前狰狞的疤痕上。
湿润而燥热的唇瓣印在皮肤上,白奕脑中嗡的一下,全身的火苗似乎是在这一刻瞬间被已然发展成为燎原之势。
他身子突然往下一沉,两个人都带了破釜沉舟的壮烈,一步到位。
“啊——”疼痛让秦菁警醒,她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指甲扣在白奕的肩头似乎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掐进了血肉里。
“没事了,马上就好!”白奕仍然俯首去吻她,声音里可以带了绵软的笑,低低的安抚。
额上大滴的汗水滚落,砸在秦菁颤抖的睫毛上,她下意识的眨了下眼。
身体的契合让她心悸而慌乱,白奕的心跳也是骤然停滞,却还是无法自控的动了动身子。
秦菁皱眉,咝咝的抽了口气。
他怕再弄疼她,所以动的很小心,秦菁本来已经做好了咬牙强撑的准备,但是初始那一刻尖锐的刺痛过后,倒也不是那么撕心裂肺。
白奕强忍着,额上汗水不住的往下低。
秦菁心疼的抬手去给他擦,微微的露出一个笑容。
白奕看到她眼底泛出的笑,就势含住她的指尖吻了吻,终于放心大胆的再度沉身压下去。
秦菁双臂穿过他腋下攀住他的肩头,随着他身体的起伏,偶尔自喉间溢出一两声细碎的呻吟,略带了羞涩的低喘弥散在暖帐里,婉转而朦胧。
两个人的汗水融在一起,打湿了锦被。
没有太过放纵的索求,水到渠成的缠绵过后,两个人都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白奕伏在秦菁的身上没有动,一直等到呼吸平复下来,才翻身下床,踢开落在脚边的衣服,把她从被子里挖起来裹了件睡袍,抱着她往浴房去。
秦菁揽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头避开他的目光。
白奕也不点破,踹开隔壁浴房的大门,径自走到水池边上抖开裹着她的外袍把放进水里,自己也跟着跨进去。
浴房里水湿地滑,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晚间里面的光线便处理的很好,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秦菁脸上一红,突然觉得刚刚降下去的体温又升腾起来,欲盖弥彰的急忙抬手遮住前胸。
白奕嘴角一抽,抬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困住,在她耳后吹了口气道,“该看的不该看的反正全都看了也摸了,还遮什么?”
秦菁身子一僵,终于还是没能跟他据理力争的讨论这个问题,索性狠狠的闭了嘴不说话。
此时夜已深沉,两人都是早起外加折腾了整天,白奕也就不再玩笑,匆匆的净了身就把她重新抱回卧房。
秦菁裹着被子往里挪了挪,白奕翻身上来,从后面抱了她裹在怀里,在她颈边吻了吻,轻声道:“睡吧!”
秦菁不吭声,枕在他的臂弯里闭上眼,一夜无梦,却睡的分外踏实。
次日一早,华瑞姑姑带着晴云和墨荷几个来侍候新人起床,推门进来却发现两人竟然已经起了,秦菁正坐在妆镜前梳头,白奕坐在床边穿鞋。
“给公主,驸马爷请安!”华瑞姑姑笑着上前,招呼几个丫头把两人今天要穿的衣服送进来,吩咐道:“伺候公主和驸马更衣。”
几个丫头端着衣物脸盆鱼贯而入。
晴云几个一直都是秦菁的贴身丫鬟,秦菁也不觉得不妥,由人伺候着换了衣服,梳了头。
白奕洗完脸抽了盆架上的帕子擦手,一边道:“衣服搁着,你们把屋子收拾了就去吧!”
跟着秦菁的时候久了,几个丫头也都略知白奕的脾气,他除了对秦菁没脸没皮之外,对别的女人一贯都敬而远之,这一点只从他生了这样一副好皮囊,却从来没有传出哪家的千金肖想的事情上就可辨分晓——
大概暗地里辣手摧花的事也没少做。
“是!”几个丫头习以为常,也不坚持,各自过去清理地上散落的衣物,整理床铺。
月七从门外凑过来笑嘻嘻道:“少爷,老爷和夫人那边让人传话过来,说是一会儿收拾妥了请你们直接去正厅。”
“嗯!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来。”白奕应道,扔了手里帕子,走到桌旁取过衣服开始穿戴。
他平时穿衣不喜束缚,所以很少有像昨日喜服那样正式的衣服上身,这会儿没有扣子可以系,但是腰带上却有个搭扣的设计在腰后的,这便理所应当的对秦菁抛了个媚眼,“夫人,过来帮个忙。”
屋子里有人主动服侍他不用,非得要使唤着自己!
秦菁也不能和他计较,慢吞吞的走过去,替他整理好一紧,探手到腰后去摸那个搭扣。
这种事秦菁以前没做过,来回摸了几次也没能把那搭扣给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