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是什么事?”秦菁问。
“不知道,来人没说,只说是让公主快些赶过去!”苏沐道。
“好,我知道了,去备车吧!”秦菁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瓷瓶塞到灵歌手里,“你先给他把药喂下去,本宫去去就来。”
“是,公主!”灵歌握了那瓷瓶在手,谨慎的点点的头。
秦菁又回头看了床上的白奕一眼,然后取了披风快步出门,直奔北城门。
这座祈宁城的防御工事还是那年冬天白奕和萧羽亲自督工修建的,城墙加固,并且引活水,在城下挖掘了宽约十丈的护城河,此时退居城内,便是一道天险屏障,即使以火炮轰炸,也只能毁城而不容易破门而入。
因为西楚人反扑并且来势凶猛,这些天秦宣一直没有返京,亲自坐镇祈宁。
秦菁下了车,拾阶而上,绕了三重楼梯,最后在城楼门顶见到了秦宣。
彼时他正负手站在瓦垛边缘往城外观望,衣袍猎猎,在阳光下也是给人一种挺拔如松,伟岸壮阔之感。
“皇姐!”听闻她的脚步声,秦宣回头,招呼她道,“你来。”
“宣儿!”秦菁微微一笑,从后面走过去,“苏沐说你找我?这里出什么事了?”
“暂时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所以叫你来看看!”秦宣道,明朗的眉目间竟是难得添了丝显而易见的褶皱。
秦菁见他这样,也不觉得庄重了神色,快走两步过去。
“你看下面!”秦宣抬手指向城下严阵以待的西楚大军。
不知道是不是楚风的死彻底激怒了楚明帝,这段时间西楚方面不断的往两国边境增兵施压,从上次战败后所剩的三十万人一路飙升至如今的六十万,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但是因为祈宁城易守难攻,西楚一时想不出对策,并不强攻,而是自从秦军退入城中之后,就把大批军队驻扎在城外,日夜不离,对内城造成了封锁之势。
横竖这道城门所接只是关外,大秦方面倒也不甚在意,粮食装备供给全部取自自己国内,就这样与他们耗着。
这些情况秦菁都是知道的,她原以为秦宣这么急着找她,可能是西楚方面有强攻的趋势,但是俯瞰而下,却还是一切平平如常。
数十万大军黑压压的围困城下,与那往日无异,摆开了阵势却始终都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秦菁蹙眉,正在狐疑,目光忽而一闪,终于发现了秦宣所谓的“异动”从何而来。
西楚这支队伍的主帅一直都是叶阳安,这些天来一直都是他在领军,但是今日他的战马却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顶硕大的明黄华盖。
华盖遮掩之下,是一辆挂了轻纱薄帐的华贵辇车,车上隐约似是可见一个人影,但是云遮雾绕,只能略微分辨出来一个轮廓,并不见人。
敌营阵中一直很安静,这辆辇车也很安静,看上去不动如山,似乎一切平静如常,却分明透出些古怪之意来。
这辆辇车的出现太过突然,秦菁一时也有些反应不及,站在城楼上看了半天也不见那里面的人露头,才转而对秦宣道,“这辇车是怎么回事?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这辆辇车是三日前就已经出现了的,但他营中仍然一切如常,我也是觉得奇怪,就观察了两天,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秦宣道,神色凝重的注视着那烈风之中舞动的华盖,“这华盖和辇车应该都是特制的,上面虽然没有明显的皇家标志,但是这个颜色的本身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车里坐着的应该是皇室中人,而且——位份应该不低。”
的确,明黄,是只有皇室才能够加身的颜色。
秦菁的目光微微一动,脑中突然如电石火光般闪过一个念头,“最近西楚帝京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过来?”
“眼前两国战事吃紧,很多的消息渠道都被封锁,暂时没有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秦宣摇头,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扭头看向秦菁道,“皇姐你该不会是说——”
秦菁神色庄重的点头,目光深远注意着对面的西楚军队陷入沉思:“你看,身为主帅的叶阳安都退到了后面,他叶阳家是功勋世家,享一等侯尊荣,试问整个西楚朝廷又有谁能在阵前抵了他的地位,取而代之?”
“如果是楚明帝出京,这么大的事,西楚方面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的!”秦宣拧眉沉思,“而且他来了三日,一直都按兵不动,目前来看也不像是恼羞成怒会有所动作的样子。”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秦菁道,也是一筹莫展,“楚明帝这个人,深沉睿智,是个很有决断的人,如果真是他亲自来了,那么必定是有什么特殊目的,我们就要小心了。”
“现在毕竟也只是猜测,那辆辇车神秘的很,一直没见那车里人的真容到底是不是他。”秦宣沉吟,顿了顿又道,“就目前看来也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嗯。让人盯紧了,多加防备!”秦菁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的防御工事做的很好,你也不用太紧张,时刻守在这里,眼底都泛青了,回去歇着吧。”
“我没事!”秦宣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扭头再往内城方向看过去一眼,神色肃然:“西楚不断的往这里压兵,感觉不会善罢甘休,或许他们是想借此机会一举拿下祈宁城,一雪前耻为楚风报仇。”
“今时不同往日,西楚的一国储君都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