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璟轩的事发生在宫里,叶阳皇后这边是事发之后就马上就有所耳闻的。
但成渝公主那边的事,她却只是料准了纪良妃不能成事,而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暂时还没有禀到宫里。
“是广泰公主。”古嬷嬷道。
“广泰?”叶阳皇后皱眉,倒是颇有几分诧异,“她怎么了?”
纪良妃这几日暗地里和广泰公主有所往来,叶阳皇后隐隐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对于广泰公主那么个天生的扫把星,她却是自始至终都懒得多看一眼,心里只想着纪良妃事败两人一起倒霉了也就是了,却没想广泰公主能闹什么大的动静来。
“那会儿赵岩去成渝公主府上拿人,说是以今天宫里的事为由头,把纪良妃和广泰公主一起押入天牢了。按理说人是死在纪良妃宫里的,和广泰公主扯不上半点的关系,后来奴婢就叫人去打听了一下,可是成渝公主府里下人的口风极严,一时也问不出什么来,”古嬷嬷道,“只知道是成渝公主府里似乎是闹了不小的事,然后不知道怎的,就给牵扯出广泰公主的一些旧事来。”
叶阳皇后掌管后宫,皇子皇女的事,她都有责任。
“什么旧事?”叶阳皇后怔了怔,目光顿时暗沉几分。
“说是——广泰公主,确乎是个常家那三公子常海林——有些不清白——”古嬷嬷察言观色,仔细辨别着她的脸色,急忙又强调,“只是听说,毕竟现在还没查问核实!”
“听说?”叶阳皇后勃然变色,冷笑着瞥了古嬷嬷一眼道,“嬷嬷,你是本宫身边的人,本宫一直都很倚重你,你应当知道本宫想听什么,什么时候也变的跟其他人一样了?尽拿这些场面话来哄着本宫宽心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古嬷嬷闻言,仓皇跪下不断的告罪,“只是——只是——娘娘,奴婢说了你可千万别动怒,照管着自己的身子要紧。”
“说!”叶阳皇后厉声道。
“是!”古嬷嬷伏在地上,不断的拿眼角的余光去注意她的反应,一边道,“据说好像是在成渝公主府上的时候广泰公主和大秦的荣安公主起了冲突,后来荣安公主拿了广泰公主的婢女和一个什么药堂的大夫,并且还让大夫当场给广泰公主把脉,验出她——她刚刚小产,她自己也认了,是常家三——”
“混账东西!”叶阳皇后一掌拍在桌子上,骤然打断她的话。
她是后宫之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明摆着往她脸上扇巴掌。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古嬷嬷一惊,急忙在地上磕头。
“你让本宫怎么息怒?那母女两个当真是一路货色!秽乱宫廷?她们不要脸,本宫还替他们丢人呢!”叶阳皇后怒不可遏的狠狠咬牙,胸口起伏缓了半天才顺过气来,寒声道,“皇上那里已经知道了?”
现在她和楚明帝的关系不睦,再生出这样的事情来,明摆着就是不让她在这宫里好过。
“是!”古嬷嬷大气不敢出。
“那老爷子是什么反应?”叶阳皇后不耐烦的端起茶碗,尽量心平气和的拢着碗里茶叶。
“暂时还不知道。”古嬷嬷答道,迟疑了一下,还是一咬牙,试着小声开口道,“不过这会儿,齐国公的夫人已经闹到宫门口了,听说皇上那里正在大发雷霆。”
“齐国公家的?他们闹什么?”叶阳皇后敏锐的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眉毛一挑,阴着脸飘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古嬷嬷被她的眼风一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长了刺一般,急忙又趴伏下去道,“广泰公主的丑事被抖出来之后,她又亲口供认当初和常海林一起设计害了那位赵二公子——”
“什么?”叶阳皇后手下动作一滞,整个人都瞬时没了反应,似乎很是费劲的在消化掉古嬷嬷传递给她的这个消息。
“已经由太子殿下做主,让京兆府重新调出当年齐国公二公子赵拓的卷宗去查了,据说——是真的。”古嬷嬷的后背有些汗湿,却是一动也不敢动,“这会儿陛下正把常大学士和齐国公一并留在御书房密谈,有人听见里头茶碗都砸了,娘娘你看这事儿——”
与侍卫私通?还牵带上和奸夫一起谋杀未婚夫婿?
“好啊,好的很呢!”叶阳皇后突然冷笑一声,她的笑容舒展,但是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本宫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广泰居然还是个人才,真是可惜了。”
古嬷嬷知道她的脾气,急忙道,“娘娘,这个时候可不是和那小浪蹄子置气的时候,这事儿可是牵扯到了常家。”
她的话点到为止,叶阳皇后听后眸光瞬时一敛。
古嬷嬷见她神色有变,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她身边低声道,“娘娘,常大学士可是您的人里头如今在陛下身边最是能说上话的,现在是他家的嫡系子弟牵扯到这样的事情里头,陛下势必要迁怒的,万一他失宠于君前,娘娘您对前朝的控制力度可是得因此而大打折扣的。而且尤其是现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候,在大局未定之前出了这样的事,的确不是个好兆头啊。”
常文山为人古板尖刻,看似最是刚正不阿,谁又能想到,他会是自己的人?这些年暗地里也确实帮了自己不少。
叶阳皇后抿唇不语,权衡利弊。
古嬷嬷见她走神,便又继续说道,“娘娘,陛下最倚重的阁臣,自那杜阁老告老以后,朝中就只剩下两位了,若在别的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