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说有人冒充卢将军的人,把大秦使臣带走了?”叶阳敏确认道。
“嗯!”卢静瑶点头,神色焦灼,“那些人绝对不是父亲派去的,可是大秦方面却一口咬定来人穿的都是我们西楚的官服,认定了白丞相等人就是交到了父亲的手上。”
“大秦使团失踪,非同小可。”叶阳敏闻言脸上神色也慢慢凝重起来,“尤其来人还是右相白穆林,据闻白氏是当年辅佐大秦太祖皇帝打天下的股肱之臣,被称为大秦朝中无可比拟的第一家族。历来大秦朝中右相一职都由白氏担任,足见其位份之重,并且这一任的右相和初登大宝的秦景帝是亦师亦友的交情。如若他会在出使途中出现什么意外,大秦皇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当即就派人沿途追查。可偏偏那会儿离着事发已经整整大半个时辰,派出去的人一一折返,却是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卢静瑶道,急的就要哭出来,“大秦方面又不讲理,当天便在边境增兵,就是死赖着是父亲挟持了使节大人意图不轨,要我们给一个交代。因为事关重大,父亲赶紧写了奏折叫人递送回京请示皇上。可是边境突然增兵一事却惊动了附近驻守在溧阳的朱将军,不等父亲的折子传到皇上手里,朱将军就已经带人杀到,以父亲办事不利为名强行夺帅,不仅控制了军营,还将父亲软禁起来,要逼他说出大秦使节的下落。可是使节失踪一事根本就和父亲无关,父亲哪能交出人来,他们”
卢静瑶说着,就哽咽起来,“他们居然对父亲动了私刑,一定要逼他认罪!”
“朱丙辰不过是个小小的溧阳守将,竟敢兴兵夺帅,还对当朝一品武将私启刑狱?”叶阳敏的眸色一深,微微闭目调息片刻便是了然,道:“看来他是料准了京中皇上对这件事会有的反应了。”
“的确如此。”卢静瑶心里悲伤,但这个时候也分的清轻重缓急,急忙擦了把眼泪,道,“不几日京城皇上的圣旨到了,也是将此事的过失归咎于我父亲,并且勒令京城从赶过来的兵部尚书齐大人接管军中兵权,全权负责调查此事。但是自始至终,他们的矛头都是直指父亲不放,这会儿也不知道父亲他怎么样了。”
大秦使节失踪非同小可,如果找不到人,卢艺的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因为这件事牵涉甚广,皇帝远在千里之外,对于这边卢艺在他圣旨抵达之前先被刑囚的事反而无从理会了。
也就是说,这个哑巴亏,卢艺只能自己咽下去了。
“叶阳大秀,你说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大胆,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劫走大秦使节?事关两国的大事,稍有不慎就会兵戎相见,他们真的不怕吗?”卢静瑶问道,忍不住一把握住叶阳敏的手。
叶阳敏拍了拍她的手臂聊作安抚,叹息一声道:“他们步步为营,原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劫持使节,其目的不过就是借刀杀人,以此将卢大将军入罪,其手段当真是不可多得。”
“啊?”卢静瑶愕然瞪大了眼,“你说他们劫持使节意图不轨是假,但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针对我父亲?”
“你是当局者迷,现在回头想想,卢大将军明明是按照皇上圣旨上给定的接洽时辰去边境迎接白丞相入境的,可是为什么使节一行会在早半个时辰就被人接走了?这样关系两国的大事,没有理由是大秦方面单方面临时起意更改了行程的吧?”叶阳敏提醒道。
卢静瑶闻言,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心里虽然大致有了一个轮廓,但还是不敢相信。
目光凌乱的四处飘荡了半天,卢静瑶才不可置信的缓缓抬头对上叶阳敏沉静如水的眸子:“是有人更改了皇上圣旨上的时辰,为的就是让我父亲扑空,然后栽赃嫁祸?”
“如今看来,也唯有这一种可能了!”叶阳敏勾了勾唇角,回望她道,“谁有本事又有理由买通皇上身边的人擅自更改圣旨,应该不用我多说你心里也已经有数了吧?”
“是”卢静瑶的心口一阵紧缩,死咬着嘴唇不觉用力的捏紧拳头,一字一顿道,“是二殿下!”
“他当真是卑鄙无耻!”卢静瑶怒不可遏的骂道。
先是设计陷害意图染指自己的清白,一计不成又恼羞成怒,设计了这么一个局,害她父亲被入狱夺权!
这个人,简直丧心病狂!
叶阳敏抿唇不语。
其实早在接到叶阳安秘密传信那一天她就已经笃定了这事会是二皇子楚承泰的手笔,只是现在知晓了详细内情才更觉得事情紧迫,还是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从京城皇帝身边,到边城的朱丙辰等人,可谓步步周到,滴水不漏。
即使卢艺一直矢口否认挟持了大秦使节一事,但眼前却是证据确凿,为了两国邦交,皇帝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也只能将他推出来承担一切的责任。
换而言之,除非现在立刻马上把白穆林等人找出来,并且确保他们安然无恙,那么流言不攻自破。.
如若不然,短期内找不到人,亦或者对方为了保险起见已经把白穆林等人杀了,那么
卢艺他就百口莫辩,坐定了这个代罪羔羊。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大秦的使节真的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