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堵住这处泉眼,他们首先买通了琅玥馆里的人,故意打碎客人的玉镯,然后把罪名安在我表哥头上。按他们的预谋,我表哥要不就是一场牢狱之灾,要不就是倾家荡产。那么不管郑家还是我母亲手上有积蓄,都得付之一空。而如果他们手上没钱,正好可以向我们叶家大房借钱,那不光堵了泉眼,还把井里的水全抽干了。接下来再设那把玉料雕坏的圈套,我们手上既无积蓄,又无处借钱,除了卖房子卖作坊,再把我和我母亲卖给别人作妾,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叶予期只知道罗经生和谢云霆的事,并不知道那郑方景一事也跟此事有关联,此时听了不由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叶琢:“那郑方景的事,也是谢家捣的鬼?”
“正是。”叶琢道。这是她让唐顺贵等人去查钱师傅等人的下落,打听出来的。
“这谢家,真应该断子绝孙。”饶是叶予期这善良的老人,听到这话也禁不住咬牙切齿地诅咒起谢家来。
杨建修微皱着眉头,沉思着,半晌,问道:“叶姑娘说这事,跟严大人等人的事有什么相通之处呢?”
叶琢轻笑:“我的意思是,咱们不妨跟他们一样,也来个釜底抽薪啊。”
“釜底抽薪?”杨建修拧着眉,想了半天,抬头笑道:“恕我愚顿,还请叶姑娘赐教,怎么个釜底抽薪法?”
“你只需引龚书办去赌石……”叶琢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一遍,直听得杨建修两眼放光,看向叶琢的目光越发深邃。
而叶予期则听得一愣一愣的,上下打量着叶琢,不明白自己这个孙女为什么会懂得这些。官场的这些事,哪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懂的?叶琢这小小年纪,又是个女孩子,以前更是养在深闺里,怎么会懂得这些呢?莫非,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
叶琢瞥见祖父这打量的目光,心里也很是无奈。她根本不想在叶予期面前说这些话,以给人老谋深算、工于心计的感觉,但又不可能避开叶予期单独跟杨建修谈话。无奈之下,也只能如此了。至于事后叶予期会如何对待她,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是叶予期对她冷淡下来,那只能说,他们祖孙两人没有缘份。以后,她不会再跟叶予期交心,也会大部分时间呆在郑氏的家里。
至于杨建修由此而对郑氏产生什么不好的看法,从而破坏了郑氏的良缘,她倒没有什么负疚感。人的个性,能隐瞒一时,总不能隐瞒一世。此时她把真性情展示出来,让杨建修看清楚于郑氏而言十分重要的女儿的性格,才是真正的对这桩婚姻好。如果杨建修由此对郑氏避之三舍,只能说,他不是郑氏的良人。
杨建修听完叶琢的话,用手指轻敲桌面,沉吟了好一会儿,道:“你说的,确实是好办法。不过,听说那龚书办因为输得太多,近来潜心研究赌石技能,赌石水平有了提高,这一阵已不再输银子了,似乎还略有进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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