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杜齐观十分欣慰地接过茶盏,饮了一口,转过身去,从丫鬟手中拿过一个沉香木雕花盒子,放到托盘上,笑道,“听弈儿说,你棋下得不错。这是一副玛瑙围棋子,你拿去玩吧。”
众人看着那个盒子,望向叶琢的目光又变了一变。虽然那盒子没有打开,但光是它的木料沉香木,就价值不菲。这样的盒子,不知装的是什么样的珍贵棋子。
赵卓清转过头去,看了丈夫杜墨一眼。
她和大嫂何雅茹进门时,瑞王爷都是投其所好。何雅茹喜欢种花,瑞王爷就让人弄了一株十八学士;赵卓清喜欢画画,瑞王爷就送了她一幅前朝名士之画。现在瑞王爷说叶琢喜欢下棋,便送了她一幅棋子,但明显这棋子的价值要比送给她们的东西高。
看来,这三弟妹不光得了丈夫的欢心,还获得了瑞王爷的青睐。瑞王爷这是借送礼明着告诉大家,这个媳妇虽然出身寒微,可他仍然十分看重。
杜墨紧抿着嘴,没有理会赵卓清。
赵卓清只得暗叹一声,将目光再投到叶琢身上。
叶琢看到那个盒子,也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平静下来,对瑞王爷福身一礼:“多谢公公的厚礼。”
瑞王爷摆摆手,没有再说话。
叶琢走到瑞王妃面前跪下,奉上茶盏:“婆婆万福金安。”
“嗯。”瑞王妃饮了一口,想起罗嬷嬷拿回来的元帕,眉开眼笑,示意身后捧着首饰盒子的丫鬟过来,“一幅头面首饰,拿着带吧。”
何雅茹与赵卓清往丫鬟打开的盒子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一幅金镶玉的凤鸳头面。与当初送给她们的相类似。
婆婆送的这份礼,倒是不偏不倚。
赵卓清心里稍安。
叶琢起了身,又在杜浩然的指引下,给瑞王的一个侧妃、两个妾氏肖氏和古氏福身敬茶。
侧妃李氏,只生了一个女儿,且早已出阁。而瑞王爷自打出了侧妃戚氏谋害杜浩然之事后,就很少在侧妃和妾氏房里留宿,一心只守着瑞王妃过日子。所以李氏没了什么指望,整日吃斋念佛,平时都在自己的小院里安然度日。很少出门。
瑞王的两个妾氏各有一子。她们的儿子年纪虽然比杜浩然小,却都成亲生子,搬出了瑞王府另居。这两位妾氏便都跟着亲生儿子过活。只有逢年过节或有大事,才会回瑞王府一趟。
因叶琢不光是杜浩然的妻子,同时也是靖安王妃,身份尊贵。李氏、肖氏和古代可不敢以长辈自居,在叶琢福身向她们行礼的时候。俱都站起来回了一礼。而且见瑞王爷给叶琢送的礼贵重,更是在给叶琢的礼物上又加重了一成。
“这是大哥和大嫂。”杜浩然领着叶琢走到杜砚和何雅茹面前,介绍道。
叶琢轻施一礼,给杜砚奉上茶盏:“大哥请用茶。”
杜浩然长得与瑞王杜齐观相似,五官虽不十分精致,但身材高大。气宇轩昂;而杜砚则酷似其母瑞王妃,面如冠玉,文质彬彬。气质儒雅。老二杜墨,则介于两者之间。
杜砚微笑着颔首,接过茶盏饮了一口,从身后丫鬟手里拿过一方端溪鸜鹆砚台,放到托盘上。
何雅茹看到叶琢向她行礼。忙站起来,接了茶饮了一口。拉着叶琢的手,笑道:“三弟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多亲近亲近。”看向叶琢的目光热情了不少。她送给叶琢的,也是一套头面首饰,只是价值比瑞王妃的稍低一些。
不管叶琢的出身是高是低,性情是粗鄙还是高雅,她在这个家中能得瑞王爷撑腰,再得丈夫的宠爱,能做稳她的靖安王妃,那就是一个值得她相交的人。
“能得大嫂指教,叶琢求之不得。”叶琢也笑着应道。
杜浩然引着叶琢走到二哥杜墨和二嫂赵卓清面前,道:“这是二哥。”
“二哥请用茶,二嫂请用茶。”叶琢奉了茶去。
杜墨接过茶喝了一口,让丫鬟送上一张琴:“二哥我也没什么送的。我自己喜欢琴,就送弟妹一张琴好了。”
赵卓清接过话道:“公公送了棋,大哥送了砚,二爷送了琴,那我就送三弟妹一幅画好了。琴棋书画也算凑齐了。”说着让丫鬟将一幅画打开来,让大家看。
“当今才子云泽安的画?”杜砚一看那画,讶道。
“正是。”赵卓清有些得意。云泽安的画,从不送人,可是很难得的。
叶琢的脸色猛地一变。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前世识人不明,也怨不得别人,所以心里并无滔天的恨意。但她再如何豁达,也不愿意别人把负心于她的前世丈夫的画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于她!
杜浩然看到叶琢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微微抖动的唇显示出她心里的不平静,他还以为是杜墨与赵卓清不着痕迹的嘲讽触动了她的心弦。
他走过去握住叶琢的手,淡淡道:“二哥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二嫂也是京中著名的才女。他们送你琴和画,就是想怕你出身不高,连弹琴和画画都不会,被人耻笑了去。你可不要辜负二哥和二嫂的一番心意。”
“是,妾身知道了。”叶琢尽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恭敬地向杜浩然福了一福。
杜墨和赵卓清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
不错,他们夫妻俩人送这些东西给叶琢,确实存着嘲讽叶琢、进而奚落杜浩然的心思。瑞王妃生的三个儿子,大哥杜砚是世子,以后会袭爵;三弟杜浩然一回来就被封了王,只有他